似乎是时间过了，也似乎是伪装撤了，总之观星现在的脸有些苍白。

细想起来，循影也差不多。

东山湖、灵厨师，想来只是让她、师姐和姬常季婵见面的契机。

明青不懂观星怎么不直接说，也不懂怎么会有姬常和季婵的出现？

“天道自然，直接说了再让你们见面，不是太刻意了？”观星说。

所以现在这样就不刻意？

明青吐槽，仔细一想，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起码她和师姐、姬常和季婵会到这里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但怎么会有姬常和季婵呢？

姬常是季无常，在化外天消失、血魔死后彻底消失，季婵是姬有婵，早在三万年前就死了。

哪怕有虚影，但虚影只是虚影，改变不了什么。

她现在见到的季无常姬有婵却是年轻的、富有生机的、真实的。

真实到跟转世轮回差不多。

明明季无常融于血魔，姬有婵死于自爆，她们都不会有轮回。

“不是轮回，是重塑。”

观星说。

她看向姬常，目光柔和。

“她说让我去看看广阔天地。”

“我看了。”

天地确实很美。

山很高，天很蓝，水很清。

她很喜欢，也很满足。

满足之余，她不禁想：季无常让她看，那她自己呢？

她生来就是半妖，修行没多久就觉醒无瑕道体、改修剑道、背负良多。

她只怕是没多少机会好好看看这座天地的。

不管是三万年前还是三万年后。

观星自己看够了，希望季无常也能看看。

转世轮回行不通，那就倒推回去，走重塑的道路。

而重塑需要很多很多，痕迹、故事、碎念……

季无常消散前将最后一点力量给了她，这便是契机。

当然，观星要做到现在的地步，肯定不能什么都不付出。

“而且也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行走天地这段时间，我遇到了上清宗前任宗主、藏剑阁前任阁主、星辰殿前任殿主……”

她细数那些没了修为重新修行、却也卸了责任自由自在的人族大能。

知道她的想法后，那些大能都想帮忙。

他们镇守化外天多年，连修为都搭上，对这座天地和人族是问心无愧的。

却愧对明青、幕流月、季无常、姬有婵。

前面两个还活着，还能弥补，后面两个只能永远坠在心头。

若是有机会重塑，让她们重回人间，他们自然愿意。

他们也确实能够帮上忙。

能修到灵相境以上的，便能称一声天资不凡了，何况他们曾经修到了人族最为顶端的地步。

哪怕修为没了，道运还在，对季无常的认知也一直在。

将道运和认知剥离出来，结合观星五百年来收集到的痕迹、虚影，添添补补，历经困难，才有了眼前的姬常和季婵。

“说起来，明青，幕流月，你们也是有出手的。”观星眼里含笑。

“我们？”明青和幕流月都很惊讶。

“是啊。”观星点头：“你们砸了天玄石，这是极为重要的一步。”

天玄石内封存着当年那些天才对季无常的情绪。

原本是怨恨、厌恶。

五百年前明青和幕流月砸了天玄石，那些情绪散出。

但在那之前，他们先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