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揉着酸痛的眼睛,感觉自己都快被工作腌入味了。

林静提着几个大塑料袋来到电梯口时,一个男人正在等电梯上来。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银灰色枪驳领正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领带是带着暗纹的黑,别着银质的领带夹,汉诺威结依然端正。哪怕在社畜现行的六点钟,仍不失一派金融精英模样。

林静认识他麦肯锡派来的咨询顾问,偶尔会问她要一些材料,是那种不小心微信只备注了英文名和姓,就连中文名都不知道的认识。

她惯例性地打了个招呼,为了防止自己念错他的英文名,谨慎地选择了肖先生这个称呼。

“林小姐下班了?”男人随意地问。

有惊无险,他也记得她的姓。

林静有些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一边不着痕迹地瞟着电子屏上静止的红色数字,一边机械性地回应他:“是啊,肖先生也要下班了吗?”

“还有些时间,我下楼买杯美式。”

他的声音很低,眉眼冷峻,不笑的时候有种森然的金属感。

林静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只觉得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帕,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幸亏电梯门及时开了,拯救了这段相顾无言的小聊。

只可惜,空无一人。

显然这种程度的打断不足以恰如其分地结束对话。

林静只得努力将塑料袋全都放在一只手上,好空出来一只手摸索包里的手机,借着看消息让沉默显得合情合理。

袋子里的东西有些多了,林静皱着眉,一下子没找到手机,感到有些焦躁。

男人在此时接过了来回晃荡的塑料袋,他的手指接过拎袋口时擦过她的指背。灼热,像是一簇猛然炸开的火花。

“这么多?”他稍稍拎了下两只鼓鼓的袋子。

“是晚上要吃的菜,”林静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着手机,“今天下雨,估计菜场关得早,就在APP上订了。”

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往上提了一下,略微温和了锐利的五官:“林小姐还真是个很好的妻子。”

“什么?”林静被他突然的恭维惊到了,下意识地像是刺猬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