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事,就是小鱼,”妈妈欲言又止,她沉默了会儿,揉了揉太阳穴,“你昏迷的这两天,我和你爸爸好歹是轮着照顾你,能歇息会儿,但是小鱼一直没有睡过觉。”
原来已经过去两天了。
“他现在人呢?”
妈妈的手指细微地蜷了下:“他应该在吃饭。”
“等会儿让他来找我吧,您和爸爸先回家休息会儿,明天再来看我,”我说,“家里超市也得有人看着,是不?”
半晌,妈妈抚摸了下我的头发,这才点了头:“我在家做个补汤,明天给你带过来。”
等她离开,我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头疼得厉害,有凿子在往里钻似的。然而更为难堪的还是小腹位置,膀胱存了不少货,憋得人难受。
病房里就有卫生间,不需要走远。于是我慢慢撑着床坐起来,简单活动了下关节,这才小心地站起身。
然而刚走了两步,病房门便打开了,李鸣玉见我不安分躺在病床上,微微皱起眉。
“我去尿尿,”我指了指卫生间。
李鸣玉沉默了会儿,帮我开了卫生间的门和灯。
对上卫生间的镜子,我这才发现我的脸也破了相,甚至比李鸣玉的更鲜艳。嘴角破了皮,脸颊连着眼尾都的地方都结痂了,裸露的皮肤上也有明显的伤口。
看着的确吓人。
揭了马桶圈,李鸣玉在身后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虽说我身体上几点痣他都一清二楚,可当着他的面小解对我来说还是难堪。我想着速战速决,偏偏裤子上的绳系了死结,常用的右手又动弹不了,怎么都解不开那个结。
我急得额头冒汗时,旁边忽然伸过了只手。
李鸣玉垂眼,慢慢替我解开了那个结。
他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手背的青筋微微凸显,但不夸张,很漂亮。动作间,指节难免擦到裆部,我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脸忍不住发烫。
“要我帮你吗?”他问。
我忙摇头:“我自己来。”
李鸣玉果真松开了,站在一旁注视着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