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玉愣了下,似乎是没听清:“什么?”
“我说,”我突然泄了气,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我不吹头发。”
“容易头疼。”
“我说了不吹。”
李鸣玉沉默了会儿:“好。”
床头灯熄灭,另一侧传来压感,我在黑暗中才敢看向李鸣玉的方向,想,如果他再劝我一次的话,我也不会一直不听话。
那晚我翻来覆去,几乎没有睡。
第二天李鸣玉叫我起床时果然头疼得厉害,没吹头发着了凉。
我揉了揉太阳穴,恹恹地起身去衣柜翻衣服,身后李鸣玉忽然说:“你昨晚没睡好,是因为我在这里吗?”
我迷茫地看向他,下意识“啊”了声。
“没事,继续换衣服吧,”李鸣玉没再重复,只是说,“换完衣服来吃早饭。”
今天早餐仍没什么花样,还是豆浆包子。
我没什么胃口,加上身体也不舒服,慢吞吞吃了不到一半时,忽然听见了李鸣玉的声音。
“妈,您今天能帮我一块把客房收拾下吗?我这两天先睡客房。”
我猛地抬头,茫然看向李鸣玉。
“怎么还要突然换房间?”妈妈问,“之前不都是跟你哥哥睡一起的?”
“没有,”李鸣玉看向我,笑起来,“就是我这两天要帮老师处理点项目,晚上要开视频会议,估计挺晚的,可能会吵着哥睡觉,所以想着先睡几天客房。”
“客房倒是没什么东西,铺好床就能睡,”妈妈浑然不觉,“那你晚上也不要忙活到太晚,别把自己身体弄差了。”
李鸣玉乖顺地点头:“嗯,知道。”
为什么?
就是因为觉得会影响我睡觉?还是觉得我昨晚的话侵犯到了他的隐私?我只觉得喉头凝涩,低头看着飘着油星的豆浆再也没了胃口。
好像是我搞砸了事情。
客房很快收拾了出来,李鸣玉收拾好了被褥,搬进了那里。
我于是也不用藏着掖着那件衣服了,可以正大光明地抱着,晚上却还是睡不好,我总是地想到李鸣玉,想到他陪我打的游戏,他给我做的菜,给我买的书。
李鸣玉白天经常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像是在躲我。
这不是我想要的吗?不囚困我自由,不强迫我情爱,如愿以偿,除了兄弟这层血缘再也没有其他牵扯。但我还是难过。
这下白天只剩我一个人在家了。
午饭爸妈不回来吃,李鸣玉也不在,我翻遍了厨房也只找到了小面包和一瓶饮料。饮料喝起来偏辣口,但毕竟没什么其他可以填胃的东西,所以我还是皱着眉都喝干净了。
直到扔垃圾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瓶果酒。
度数不高,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喝完犯困。
趴在沙发上睡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开门的声响。
李鸣玉手里提着袋樱桃,见我睡在沙发上,问:“怎么不去卧室睡午觉?”
我揉了揉眼,脑子混沌得厉害,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李鸣玉又问:“吃樱桃吗?”
我点点头:“想吃。”
厨房里响起水声,过了没一会儿,脚步声便接近了,装满樱桃的玻璃碗递到了我的手里,我刚接过,便听见他问:“喝酒了?”
“没喝,”我连忙摇头,“真没喝。”
李鸣玉顿了下,并没有再多问,转身进了客房。
我盯着那碗樱桃,慢吞吞地吃了几颗,突然也站起身来。
客房的门没有锁,我一推便开了,扑面而来的是烟草味,我嫌恶地皱了皱眉,看见坐在桌边正在抽烟的李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