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想起年幼的李鸣玉关在地下室里,不停地拍打着门,直到无法发出叫声,头靠着一墙的照片瑟瑟发抖。想起那个停电的别墅,地面积水,李鸣玉缩在角落,嘴唇轻微地发抖着,目光毫无焦距。
最后想起的是李鸣玉平静的眼神,他说:“里面特别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人回应我。”
“其实我特别害怕,哥哥。”
最后那句话在耳边不停重复着,形成压过一切的嗡鸣。
我拼命拧了两下把手,门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急躁地砸了两下门,声音无法控制地在抖:“小鱼,小鱼!你、你别害怕,我去找下钥匙!”
李鸣玉应该是说了什么,但我什么都没听清,跑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杂物,磕了一跤,但顾不上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很快又爬起来。
开门的时候我随手把钥匙放在了一边。为什么不放回兜里?我拼命想冷静下来,但却越发焦急,几乎要落下泪来,直到摸到了钥匙冰冷尖锐的角。
6
因为手在发抖,钥匙捅了几次才进了锁眼。
啪嗒一声,门应声打开了。烟火并不了解苦难,还在外面兀自亮着,我借着那点光看清了他的眼睛,这才彻底松下劲来,脱力地坐到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前忽然亮起光,是李鸣玉推开了总闸。
但很快又什么都看不清了,水蒙蒙的,只依稀看见人影在我面前蹲下来,指腹揩了我的脸颊:“我已经出来了,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