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特帕内卡点头如小鸡啄米。
“既然都是鬼神之说,那我?们就要装神弄鬼。”林五娘坐下摊开?一张宣纸,把她与顾季谋划了两日?的想?法铺展开?来。
要想?从根源上阻止托皮尔岑,就要搞清楚他心中症结所在。皇帝不相信羽蛇神,他担心自己日?后被从奇琴伊察赶走,担心文明将?逐渐走向衰落,所以他试图讨好古神。
归根结底,托皮尔岑在权衡利弊。
因此,顾季便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伪造一些神谕,让托皮尔岑放弃自己的想?法。
如果神要被一名战俘作为祭品,大?家都不会有意见?;但如果神要一名无辜的孩子?做祭品,家长们就会彻夜难眠;更进一步,如果神要托皮尔岑自己作为祭品……
托皮尔岑恐怕当场抛弃信仰。
谁都没?有殉神的志向。贵族们起初也不在乎此事,但当他们的儿子?可能打着打着球就变成了人殉,他们就要想?办法去阻止托皮尔岑了。
顾季想?要装神弄鬼,就是让托皮尔岑明白,古老的神明并不会挽救他,只会让文明滑向血腥的深渊。
特帕内卡听完,诧异的不知?所措:“你们怎么想?到的?竟然还能伪造神谕?”
“怎么不能伪造。”林五娘道:“你觉得怎么样??”
特帕内卡道:“太好了。”
他本来打算如果自己被骂了,就跪下求父亲的。这个方法听起来靠谱多了。
大?家达成一致,顾季道:“明日?这里可能会下一场暴雨。我?们先?试试看。”
雷茨有极其丰富在海上看云的经验,天气预报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特帕内卡抬眼看了看天色,这几日?天边都有阴云笼罩。他道:“那明日?我?们怎么做?”
“兵分两路。”顾季言简意赅。
当夜。
整个奇琴伊察都陷入了沉睡,只有黑黢黢的夜色笼罩着庞大?的金字塔。托皮尔岑躺在自己温暖的小床上,羊毛毯子?厚厚的铺着,身上搭着刚刚做成的丝绸薄被。
他紧闭双眼,眉头却慢慢紧蹙,许久不能松开?。
他脑海里有个声音。
不是羽蛇神和他托梦……托皮尔岑非常清楚。那个声音古怪而悠远,像是亘古回响的海风,有着神仙般的空灵。
“让他离开?……”艰涩的声音响在脑海。
虽然听不太清,托皮尔岑依然能通过眼前的画面,判断出梦中人的意思:他必须把菲兹放出来,神要完美而心甘情愿的祭品。
这便是另一种神谕吗?
托皮尔岑越想?看清眼前的事物,梦境中的场景就越纷杂。心脏跳动如擂鼓,他猛得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满头汗水。
奇琴伊察还没?天亮。
托皮尔岑按住胸口?,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却听到外面隐约的脚步声。再向窗户看去……
已?经是早上了。
只是天色阴沉如同?神怒,恍惚间还在夜里一样?。
“哗”
顷刻间,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尖锐的雨滴肆无忌惮击打地?面,金字塔的石块泛出一层青色。
门外惊慌的躲雨声响起,托皮尔岑扶着床柱站起来,推门看到大?家慌乱的脚步。宫殿里今天似乎来了很懂人,但在暴雨中都看不清晰脸庞。
“陛下?陛下!”直到听见?耳边的吼声,托皮尔岑才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他转过头去,奴隶低头道:“很多武士们在外面,他们说自己做了一个诡异的梦,让您把那祭品放出去……”
托皮尔岑似乎能听到宫殿外繁杂的脚步声。他看着眼前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