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疲倦:“太后夤夜前来探视,臣不胜惶恐。”
双成微微一笑:“王爷乃是国家砥柱,身系社稷安危,哀家听闻王爷遇刺,心神不宁,眼下见到王爷平安,方才觉得心中一块大石放了下来。哀家已经命神机营追查刺客,必要严办。”
梁彦慢慢道:“刺客是风家的人。”
双成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仿佛像是诧异,旋即很快镇定下来:“此事不可姑息,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纰漏。”梁彦语气平缓:“臣亦是这样觉得。风氏一族的武功心法,都是家传秘技。容臣即刻着手追查,再向太后回奏。”
双成道:“瞧王爷的伤势,这段日子定然上不了朝,这几日事情又多,枢密院的事,哀家打算命韩弼青暂署。”月前杜左思下狱,首辅的位置便空了出来。因晋王摄政,所以首辅暂缺,亦不甚要紧。但眼下晋王受伤,不能理政,首辅之议便成了当务之急。晋王知她此次前来,必欲与自己商议首辅人选,但韩弼青并不是六辅相中资历最深的,且与晋王甚是相得,她这句话说出来,梁彦微微意外,立刻道:“韩弼青资历不及吴铣,臣以为似欠妥当。”双成依旧是商量的语气:“吴铣是世宗皇帝手里的老臣,只是如今上了年纪,首辅职责重大,哀家只怕他精神不济。”
梁彦不愿与她争论,且此事亦可另想办法,当下便答:“但凭太后圣裁。”双成点了点头,语气稍稍轻松了些:“今日王爷没有入宫,焕儿还好生惦记,嚷着要见四伯伯。”梁彦性子淡漠,唯与方在冲龄的小皇帝极有亲缘,因小皇帝自幼丧父,对晋王自然而然生了儒慕之意。甚是敬爱他,一日不见亦要问的。晋王虽有几房姬妾,却一直没有子嗣,膝下犹虚,所以对皇帝亦是疼爱。果然一提到小皇帝,梁彦便问:“皇上圣躬安好?”
双成道:“终归是淘气,和王安福在花园里搬石头,差一点压伤了手,略略训斥他两句,就闹得连晚膳都没有用。”小皇帝虽只三岁,但聪颖过人,顽劣得不像三岁的孩子,侍候他的太监侍卫每日寸步不离的侍候,依旧生出大大小小无数的事来。不是爬山上树,就是拔花毁草,就只差拆了乾元殿。性格又极为倔强,而太后居寡,身代父职,自然对儿子十分严厉。梁彦便不能不道:“皇上还小,太后慢慢教诲,才能体裁太后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