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在昏暗的不显眼的地?方,像蛰伏在暗地?里的兽。空气里只有一支接一支甜腻的烟草味和燃烧的哔剥声。

不断亮起的红色烟头偶尔闪过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在融欣出现的瞬间,被强势收敛起来的情绪瞬间冲破黑暗。

他?看着姜野强势宣布自己?对宁安的所有权。

看着姜野毫不怜惜的把?宁安推进车内,像对待叼回?来的食物那般。

前往蒲公英路上的轻松愉悦荡然无?存。

他?不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总是走向最坏的那条道。

宁安不安地?抓着手机,他?不知道宁翼的情况,但这个时候发信息是不明智的,而且又?一次让宁翼看见他?被姜野带走,他?不清楚这种?糟糕的境遇以后还会发生多少次。

好在秦致知先发来信息,大约意识到姜野的危险性,她?说得很?隐晦,“我们上车回?家了,大家都很?好,不用担心。”

宁安回?了个‘好’,迅速关掉手机。

他?知道自己?必须为?最近早退的事情解释,他?从不期盼姜野存在良知这种?东西,“除去两百万的债务,其实蒲公英的日常开支也陷入困顿,我并不是不想去你那里工作,但是目前蒲公英只有两位保育员,即便高?妈妈加进去,三个人根本没法周转开……”

宁安的声音很?轻,很?柔和。

他?没有诉苦,也不会诉苦,只是把?蒲公英的日常一点点展开,从早上几?点起床,一楼的孩子?要?做什么,三楼的孩子?要?做什么,保育员们又?做什么,一点点细述出来。

姜野的手肘搭着扶手,修长?的手指掩着脸庞,挡去大部?分神色。

阴沉沉的目光落到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上。

大多都化成厚重的墨色,间或一两盏灯光,像夜空乱舞的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