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内监擦了眼泪:“是?,陛下为了王爷,也得好好地回来,总不好叫人家刚成了亲就守寡。”

苻煌道:“是?,我要真?死了,他要敢另觅郎君,我能气的从坟头里爬出来。”

想了一下,又道:“万一有这一天,你要替我盯着。”

秦内监破涕而笑,起身说:“也该布置婚房了,老奴且去了。”

苻煌说:“我是?认真?的,别的都?可,独这件不行。”

“那老奴可看不住。陛下还是?好好回来自己看着,这世?上除了陛下,谁还能压得住王爷呢。”

他说着从浴殿出来,回到了春朝堂。

苻晔刚收了笔,吹了吹纸上墨迹,双福打开卷筒,他便将写好的东西?卷起来放进去,交给?秦内监。

秦内监问说:“王爷写的什么??”

“我不放心,写了他日日需要用的药以?及日常注意事项,还有一些军中伤病可能用到的药方。”

“之前王爷出宫的时候留了一份,我都?叫他们背熟了。”秦内监说,“这份应该给?陛下,这哪儿是?医嘱,分明字字写的都?是?王爷对陛下的深情!”

苻晔倒是?难得听秦内监开这样的玩笑,又见秦内监他们开始布置供桌,铺红布,脸就红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隔壁院子?听见嘈杂的脚步声?,随即便有垂花门口守着的内官急匆匆进来,苻晔站直了,问:“何事?”

那内官手?里托着暗黄油布包裹的信函:“禀王爷,前方急报!”

苻晔伸手?,那内官便将信函呈上,苻晔取开看了一眼,神色就变了。

他顿时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秦内监忙问道:“王爷,怎么?了?”

“原州城被攻破了。”

秦内监也是?一怔,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青元宫内喜烛高烧,龙凤烛台上缠着金丝并蒂莲,供桌上立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前头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果都?用金箔裹着,堆成了九重宝塔的样式。

双福他们还在忙着铺喜鹊登梅鸳鸯戏水图案的石榴红毡毯,又捧了鲜花无?数,布置在寝殿四周,人在殿中,宛若置身花海,芳香四溢。

鎏金同?心锁勾起红罗帐,榻上铺上双喜被。

众人忙忙碌碌,穿梭不停,喜庆天地已经布置好,苻晔和?秦内监却心事重重。不一会见苻煌回来,苻晔立即将军报给?了他。

苻煌看了也没什么?表情,只叫秦内监收了,对苻晔说:“都?在意料之中。”

苻晔忍着心中忧虑酸涩,点头说:“今夜不想这些,先办了正事。”

他心中越不安,越想早点成亲。

秦内监已经将苻煌的新衣捧来。苻晔亲自服侍苻煌换上喜服。

苻煌面容瘦削,气色不佳,穿上红袍倒是?俊美万分,丹凤眼微挑,本有些风流恣意的味道,但因为他本身气势威严,反倒挑出几分尊贵凌厉,大概那一身过于漂亮,竟能叫人瞬间忘了刚才的愁苦,他也好,秦内监也好,都?看着如今的苻煌发了会呆。

苻晔只感觉心潮翻涌,对秦内监说:“劳烦内监为我们主婚。”

此刻青元宫东跨院双门都?合上了,诸多?内官都?退到外头,只留下双福守着垂花门。

守出一片属于有情人的小天地。

秦内监则在里头做主婚人。

他能给?王爷和?皇帝主婚,这份荣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这辈子?太值了!

此刻他比两位新人还要激动,还未说话,眼眶就先湿了。

苻煌道:“你等会哭,先叫我们拜了天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