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这样想。”
隋燃被捏的腱鞘炎快犯了,她也跟着皱眉,“承认自己这样想了又会怎么?样呢?”
裴冬青摇头?, 矢口否认道:“我没这样想过。”
隋燃讨厌这种束缚感,“没想过?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大包大揽?承认我是捡来的又如何呢?是你觉得会伤害到我?还?是怕我被赶出家门就什么?都?没了?你觉得这些话难听?可我并不觉得, 因为这是事?实,是我每天都?会确认一遍的事?实。而且你的离开每天都?在?提醒我,所以你连事?实都?不想承认,那我还?能和谈什么??只是谈恋爱吗?”
指尖绕过发梢,隋燃的前颈没有纹身,时隔多年的回忆伫立在?干净的皮肤上,她们已经没有了纹路,似乎早就完成了这场伟大的剥离。
隋燃看她,“承认我是个孤儿很难吗?承认你缺爱,承认恨他,承认你需要不断的亲密关系来逃避情感很难吗?”
裴冬青眼神落寞,哑道:“是,承认很难。”
承认被伤害了很难,承认要被抛弃也很难,人类自救的方式都?太过狭隘,说来说去都?是不敢承认。不敢承认懦弱以及恐惧。她的梦魇被投射在?四岁的隋燃身上。妹妹是不会遭到破坏的美梦,是她童年苦瓜的蜂蜜蘸酱。能遮住苦涩的甜味谁又会不想多尝?
“不要自我感动了。”
隋燃没法在?争吵期间,被迫感受另一个人的肌肤相触,她伸手格挡裴冬青的指尖。
“我说过了痛苦大部分都?来源于?你的想象,我如果不和你走,你会很痛吗?不会的,因为刀子又真?的没捅破你的身体。”
隋燃往后又退了半步,“你这些年照样每天和新旧女?友拉扯不清,秀场混的风生水起,资源滚滚,照样想和我上床就和我上床,你先看清你自己。”
你先看清你自己。
如果看清自己是件易事?,它就不会被人们称作神谕,那德尔菲神庙的石柱上的箴言也将不复存在?,人总喜欢学习掩饰自己的缺陷,最终形成破罐子破摔的习惯,承诺保证不了的,总喜欢过分越界,编织梦境去包裹空心病。
“你想表达什么??”
裴冬青的愤怒,被隋燃一句接一句的问答倾泻掉大半,她的手被推拒悬空,最后垂落,“你觉得我不对?”
没有指向性的不对,只是一句她不对。但隋燃知道,裴冬青问的是无法谅解裴天衡的这件事?。
“你老?是给自己增添很多没用的清白感。”
隋燃看了眼头?顶的表,离出发的时间过于?紧张,她转身往楼上走,“你先跟我上楼收拾行?李。”
裴冬青听话的跟上步伐,“所以你是希望和我裴天衡先解决好矛盾,再?说其他。”
隋燃急于?在?临行?前把事?情解决妥帖,她不想让裴冬青带着失望离去,更不想让她行?程中多虑。
“我对你和裴天衡的事?从不报任何希望,但你们要是当着我面俩各捅一刀,我肯定都?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