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像在?教育,和裴冬青对隋燃小时候的劝诫相差无几,只是隋燃比起姐姐更没有耐心,脾气?也不似姐姐寡淡,每句话都?是一剂灌胃猛药,辛辣到让人倍感不适。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除了那句各捅一刀都?会心疼。
隋燃自然更心疼裴冬青,这事?假设成真?,她难以保证自己不会给裴天衡也来上一刀。
裴冬青忘了两分钟之前,她因为裴天衡的事?无法抑怒,也因为要去首尔的事?对隋燃患得患失,可妹妹总有办法帮她转移注意力,缓解紧张又压抑的情绪。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身体里的每条沸腾河,都?会安全?的流到隋燃的海里去。以至于?她坐在?床边,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收拾她的行?李,思绪才逐渐清晰起来,
“我以为你会说”
“你以为我会说要考虑他的感受。”隋燃总是这么?了裴冬青,“因为他是你爸。”
裴冬青点?头?。
“所以我说,你得承认我是个孤儿。”隋燃笑笑,“这样他是你爸,你和他关系如何,我压根管不着。”
裴冬青仍觉得这话不妥,摇头?道:“不好听。”
隋燃耸肩道:“那你又想让我成为裴家人,还?想让我和你谈恋爱,自己不管爹哥的,还?不准我去管你,你想占的便宜可真?多。”
裴冬青被隋燃的语气?逗笑,没忍住漏出气?音。
隋燃见她笑,咂了两声嘴,“怎么??被自己给无语到了?”
裴冬青尴尬的撇开头?,沉默不语。
两人在?床前沉了半晌,隋燃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堆放,拉上行?李箱,从地上站起身。
她说:“你不必原谅他的伤害,也不必减少对他的憎恨,也可以不允许他靠近,就算他是的父亲。”
裴冬青仰头?,隋燃走到她眼前,用手捧起了她脸,隋燃说的好认真?,像是公审大法官给予了这场较量的胜诉,总能及时给不幸施加援手,她依赖于?这种麻痹效果,来驱赶隐秘的暴戾。
裴冬青眨眼,“真?的?”
“真?的。”隋燃点?头?。
她难得用俯首的角度去欣赏裴冬青这张脸。
这个角度实属刁钻,可裴冬青还?是那么?好看,像是没有任何杂质,眉毛、鼻尖,眼角是晨雾里一片湿冷的沼泽地,凝望它时,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翅膀正?在?坠落。
“我很想你。”
隋燃承认她是个颜狗,以至于?盯着裴冬青素颜看了两眼,嘴就开始前言不搭后语,明明她说了很严肃的话题,却被美貌分了神。她自己躺进了渔网里。
“想你的一切。”
裴冬青环抱住隋燃的腰,把头?埋进隋燃的身体里,蜂蜜从头?浇到尾,不带空隙地厚厚涂抹,她的苦味在?这刻停止了蔓延,血管冒泡,它们正?慢慢涌起来。
“我不想去首尔了。”
隋燃手贴在?裴冬青的后脖颈,搂着轻拍,“这可不行?,赚钱不能耽误。”
裴冬青脖后被摸的酥麻,身体僵直又寂静,她感觉自己的脆度被人调.教到了临界点?,一根指头?就能碰碎,她需要时时刻刻揣着急救药,她开始尝试开口索爱。
“你和我一起去。”
隋燃好温柔的说,“我答应过爷爷,要陪他找到弟弟的,我不想食言,再?说你只是去两天,又不是两个周,眨眨眼就过去了。”
裴冬青勒紧隋燃的腰,力道大的像是在?确认真?假,“两天很久。”
“好了,你去点?吃东西?,一会该出发了。”
裴冬青不肯罢休,“还?早。”
隋燃就这么?抱着裴冬青的脑袋,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