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松树直径有40公分?左右,树根盘虬卧龙般,扎入大地,树干粗壮笔直,树冠高耸如云。

但这还不算最大的?一棵树。

云溪曾在丛林中见过一棵直径长达4米左右的?古树,高目测有20多?米,看样子,像是生长了几千年?。

当?时,她站在那棵树下,仰望直插云霄的?树冠,感觉自己渺小得宛如一只小蚂蚁。

那样的?古树,越往丛林深处走越多?。

刮松脂的?时候,云溪看见一些很小的?虫子和?蚂蚁,在沟壑纵横的?树皮上,爬来爬去。

年?久日深,树皮开裂成一块一块,像是鳞片一般。

有些鳞状树皮上,还栖息着虫子的?尸体?。

恰巧,一滴金黄色的?树脂缓缓淌过,粘稠的?液体?,将虫子的?躯体?完全包裹了起来。

那是一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昆虫,像是一只飞蛾,长着金黄色的?绒毛,金黄色与?玫粉色相间的?翅膀。

云溪见过许多?灰不溜秋的?飞蛾,但还是头一回见到,颜色这般艳丽的?蛾。

她停下动作,拉过在一旁咔嚓咔嚓嚼树叶的?沧月,给她指了指被树脂包裹住的?小虫子。

“沧月,你过来看这个虫子。”

沧月不明所?以,一边顺着云溪指的?方向看着虫子,一边往嘴里塞嫩叶吃。

“很漂亮的?一只小虫子,它被树脂包住了,接下来会越包越多?,等到这块树枝被埋到地下,千万年?以后再挖出?来,它就成了琥珀,还是带着远古生物的?虫珀。”

千年?万年?,沧海桑田,它的?躯体?,永远被凝固在了这个春天,这片树脂之中。

沧月听不太懂,咕噜了一声。

云溪笑了一下:“你继续玩去吧。”

这句话沧月听懂了,又咕噜了一声,瞅准了树上的?一个鸟巢,准备过去掏掏看有没有鸟蛋。

刚转过身,她又转了回来,在云溪的?唇角边上,亲了一下,然后才去掏鸟蛋。

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云溪愣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

沧月唇角扬起,平视云溪,蓝色瞳孔里漾着一层光芒。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简单地触碰一下眼前的?人?类,她就会变得十?分?开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溪抿了抿唇,看着沧月摇头晃脑,抬高身子,兴致勃勃去掏另一个树上的?鸟蛋,沉默了会儿,只说了一声:“注意安全,别被鸟啄了。”

沧月用人?类的?语言,回了声:“好的?。”

她来来去去,只会说“这样啊”、“好的?”这两个词汇,作为回应。

云溪边刮树脂边琢磨,要不要再教一些别的?回应词。

但好像意思都差不多?,好的?、没问题、可以……

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更简洁了,一个字:喏。

算了,就这样吧。

与?其?纠结这个,还不如多?教一些不同意思的?词汇。

等再过一两个月,学得差不多?,她或许就能流畅地说出?一句话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断断续续的?。

沿着这片松树林走,云溪大概刮到了一树皮盒的?树脂,沧月也掏到了三、四颗的?鸟蛋,还从树洞和?土洞中,掏到两、三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兽蛋。

这里的?鸟,不像西?海岸的?那片草原聚集而居,而是分?布在不同的?树上,且大多?筑巢在五、六米高的?树上,陆地上的?动物很难掏到。

返程途中,云溪精疲力尽,有些走不动了,跳上了沧月的?后背。

沧月倒还精力旺盛,沿途看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