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礼后兵：“我昔年愿意让你过来，便是因术师说你命生的得极好，福禄双全有子孙送终！"

马氏呆呆跪着，心里有些怯，好似一下子恢复了当年初进府的小可怜。

“我不是叫你来克害我儿子的！”锦夫人面色有些扭曲，“娘也不想变为恶人，你且对祖宗发誓，自临哥儿走后，你出家去道里守丧三年！”

瓜熟蒂落（34）

马氏头一抬，锦夫人便有些扭曲神色，“你不愿意？！”

马伶伶倒平静，摇头，“娘，儿媳愿意。”锦夫人松了口气，面色也和暖多了，又恢复了过去的慈眉目善，“你可怨我？”语气温柔。

锦夫人也跪在了祖宗们面前。

马伶摇头，“没有，本就是我不好，阿临病成这样也是我疏于照顾。莫说三年，十年我也守。”

锦夫人侧目看向她，到底是多年疼爱的孩子，看着长大的纯良性子，她且说道，“此事你莫给任何人提起，我不想临哥儿走得不安生。”“是。”

马氏娘家人能来的都来了，这女婿要走了，自有人难过之余考虑更多。

“临哥儿一走，日后亲家待我们的照顾就少了呀！”

马氏娘家人的心思不敢表露，只是沉痛慰问。

大夫日日来，都说二公子是命不久矣了，随时会走。

来尚府慰问的人也是人人来，一波又一波，礼收得堆成山，节哀慰问听得耳朵子生了茧。

官家体恤白发人送黑发人，给中丞放了假，好好在家里陪亲子最后一程。

此时便见得出中丞是爱庶子的，每日会亲喂一回汤药，放下严肃的脸面，与他说一些幼时的趣话儿。

“你幼时若病了，爹也会这样喂你药。只是你兄长和幼弟喂得少，他们身子骨自幼比你康健些。”

二公子笑回：“记不得了。就记得爹严肃，回回怕您。”

"爹严肃是一视同仁，不严肃你们不会惧着。爹本来过年时还在盼着你与马氏再生一个，生一个千金……”

说到最后，一生要强的中丞也是憋不住眼里的泪扭身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