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伶伶犹豫着,没当即回话儿,而是说她考虑一番。

待大公子回府时,她提起此事,大公子道:“你不是说停止粮铺的米粮了么?还有余粮?”

“有自是有的。只是这不朝廷也是布施,好些当官的家眷都有参与。”

“想抹个门面儿?”大公子懂了,“你且卖光存粮后便歇业一阵。对外宣传是去别国进粮。你那铺子暂时还没人能动它,也自然用不着你布施。”

“那若是朝廷上说起此事,对大伯与爹可以有影响?”

“你那铺子能储存多少粮食的?又有何影响?”

马伶伶眼巴巴地瞧着他,最后温柔似水道:“那都听大伯的。”

男人闻言舒坦,趁四下无人,且亲了她嘴子。“今夜是最后一次吸人奶了。”

马伶伶羞,“你不吸我还退得快些!”

“当真是无情小妇人,谁当时求着我的?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便将我扔弃了?”

“好了啦!”马伶伶撒娇,片刻后又问:“阿临那病神医可说了要医治多久?”

大公子眸色一黯,不动声色回道:“没给个准信儿,只说咳疾难治。但他是神医又是专治咳疾的,我们放宽心。”

“嗯。”马伶伶娇滴滴点头。

此后不到数日,马氏粮铺关了门,贴了告示无粮南下购粮。

而也因粮铺没粮,便也是错过了粮食售卖的最高峰时期。

马氏是惋惜的,恨不能又卖粮。可她告示贴了,这一来二去总也得要两月余才能重新开铺子。

瓜熟蒂落(26)

再后来,粮食价格因朝廷抽调了其他州郡的粮而回落,马氏的铺子又开了。

此去南下购粮,是真去了的,也是真带回了粮食。

此事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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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时节。

又发生了太子再废一案,且在冬日直接废了太子。新储君一位暂时悬空。

如今最是有利的人选是三殿下四殿下,一时尚大公子再成为权贵中的红人,应酬多得俱是子丑时归,卯时又出。

如此忙碌好一段时日,这年的临近过年,官家召见所有封地的皇子回朝面圣。

这一举措,怕就是钦点下任太子人选之时了。

而大公子也是在此时,终于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且也是凑巧而为。

此事要说到王氏那里。

王氏那日清理闺中陈物,将三公子不慎遗留的一张小画给随手摊在了桌上。

恰巧大公子进屋,走来看到了。也是随意提起,却在纸张的角落里,瞧到了那造型别致的圆圈!

大公子眸色一震,不动声色询问王氏。

王氏面色一慌,后又想到只是一张惠哥儿用过的手纸,便扯了个谎来:“那日我缺了些纸。正巧惠哥儿屋里有,便送了几张来。”

“惠哥儿在哪买的纸?”

“没说。他说纸贵,就给我送了几张来。”

“别的纸还在么?”大公子手指磨砂着那纸角落,“这个圈倒是别致。”

王氏凑了过来,打量后说道:“我此前一直没注意到有。”

“之前的没有么?”

“我记不住了。但应是没有的。”

“那没事了。”他揣测着这张纸恐是惠哥儿马虎地夹了一张。“这纸给我,倒是少见的好纸,我也正好缺练字用的宣纸。”

待大公子离去,王氏拍着胸口一脸侥幸。

那些惠哥儿之前送来的传信用的纸她早给烧了。这张是随便画了个树杈儿才随手搁置的。

大公子负手捏纸漫步在廊间,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兄弟,哪怕是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