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严明让我三弟一道去。”大公子说。王氏略不自在提起:“生辰宴在九月十一,那时小叔可还在?”
“不在也得在。”大公子起身:“我且修书一封给爹说道,让三弟早做准备。”“我去给婆婆请安。”
王氏去了主母尚氏那里,将今日的拜贴说了,主母尚氏便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说道:“你夫君都知安排了,你怎还坐得住?今日便该收拾行李回府去调教一下你那弟媳的礼仪!切莫到当日丢了尚府的脸面!"王氏被训得抬不起头来,只得乖巧听话办事。于巳时便走了,临行前本是想带上鞠姐儿的,可又细想夫君在庄里,还是罢了。只让丫鬟给鞠姐儿留话让她多照顾姐夫。
王氏要走,那家书大公子便直接托妻子带回去。
等马伶伶醒来正是用午膳,她吃了一碗羊肉饺子后才得知,心头一惊:“嫂嫂怎说走就走了呢!”
丫鬟回说是老夫人下的令。
马伶伶脸色不好看,本想着嫂嫂在庄里大伯还有所顾虑,如今人走了不是明摆着她要羊入虎口么!
说着也是急,一时想回胡京不行,一时又想毁约不去,左右心思紊乱,终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去后山时细细叮嘱了丫鬟:“你且替我盯着点,若有人来了你早些跑过来告诉我!"这庄里极大,丫鬟主子不少,又是做贼心虚,搞得好似要幽会情郎,马伶伶哪里能心生安宁?
丫鬟听了话,回说:“若是我被人发现了便说是您叫我出来挖点泥土回去做叫化鸡的。旁人不知晓你在这里。”“聪明!”这丫鬟就是省心嘴严!马伶伶提了裙便去后山找大伯。
大公子手里拿了只笛子,时不时地吹奏,生恐旁人不知他在这里!马伶心里气恼,又羡慕大伯那无所畏惧的做派,他在府里一惯有威严,一声令下谁都得听!
大公子看到了马伶伶,将她眼下的黑青色瞧了去,问道:“可是肚里孩子闹腾,让你睡不安宁?”
她哪里敢说实话,含含糊糊顺他话点了头。
石榴花开(12)
大公子略皱眉头,问道:“叫大夫来替你号脉开几副安神的药罢。”
“孕妇是不能胡乱吃药的,会伤了肚里的孩子。”马伶伶没落座,便是站在离他一米之距:“大伯可要与我说些什么?”“你许是累,稍坐会儿罢。”
“不用了。我等大伯说完便得回去了,担心婆婆寻我。”
她那副生恐与他有瓜葛的做派令他叹息,只得开门见山问:“吉儿可是恼我?此事未事先与你商量?”
“事已造成,这日子总得走下去,我恼又有何用?不如就是顺着全家人的意全了此事,也算是让我这房有个依托。”
她倒是想得开。他听罢,一阵沉默后又问:“吉儿似是已猜到腹中胎儿是谁的?”“这肚中胎儿自是临哥儿的。”
“吉儿。”他表情略恼,语气稍重,“你当真是聪慧。”
马伶伶面上冷笑:“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夫家如何安排我听令便是了!"
“我知你恼怒,也知你定心生不甘。因此此事你要怨要恨都依你,只是切莫排斥我对你的关心。”
“这府中有如此多的人关怀我,我不愿大伯再插一手,不需要!"
“你既心中有数,那便该知我这生定会管此事。何必一定要拒之千里?”
“我都说了不需要!”马伶伶是真恼了:“大伯做那事之前是怎想的?可想过辱人妻子该如何面对?!”
马伶伶杏眼圆瞪,是真的心生怨气也就挑出了火气。“你若真是君子,真待我好就该告诉我,至少我也能自己决定肚子胎儿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