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完,屋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黑蛇也意识到现在和楚陵说这个或许还不是时候,看了眼来者,身形顿时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整个王府也只有闻人熹敢如此放肆,他大步走到佛堂隔间,第一眼看见的先是那把被供奉在神龛上的匕首,其次是隐在香雾后方眉目悲悯的观音像,不禁冷冷勾唇,声音低沉讥讽:
“我这柄匕首自上战场以来便杀人如麻,饮血无数,怎么,王爷自己做菩萨不够,还想让这把刀立地成佛么?”
闻人熹快气死了。
他费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的毅力才决定帮楚陵把那几个眼线揪出来?这是多好的立威机会,结果对方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就把人给放走了?!
楚陵哪里看不出闻人熹是生气了,他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衣襟上还沾染着淡淡的檀香,说话温声细语,眼底藏笑,带着几分劝哄意味:“还在生气?”
闻人熹冷笑吐出两个字:“不敢。”
楚陵今日心软,等以后真的吃了亏就知道后悔莫及了,自己也是闲的,干嘛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语罢将垂帘用力一甩,转身就要离开屋内,却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落入了一个熟悉温热的怀抱,楚陵微微偏头,贴着闻人熹微凉的耳畔缓慢摩挲,声音低低,带着几分隔世般的恍然,又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病态:
“阿熹,本王就知道,这世上唯有你一人是真心对我好的……”
闻人熹闻言身形一顿,却不是因为楚陵的动作,而是对方异样的语气与情绪,他一时间连挣扎都忘了,皱了皱眉,错愕问道:“你怎么了?”
楚陵不答,而是毫无预兆吻住他的唇,然后步步朝着内室走去,直接将人压在了床榻间,动作温吞凶狠,一度吮得舌根发麻。
闻人熹急切偏头想要喘息,却被楚陵扣住后脑用力加深了这个吻,挤尽了肺腑间的最后一丝空气,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咬了对方一口,低声恼怒道:“你发什么疯?!”
唇上陡然传来一阵刺痛,让楚陵魔障般的情绪终于清醒了几分,他闻言动作一顿,舌尖尝到些许血腥,抬手碰了碰唇瓣,果不其然看见一抹猩红。
楚陵不怒反笑,抵着闻人熹的额头轻声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闻人熹心想这是疼不疼的事吗?他明明感觉楚陵刚才在发疯,暗沉的眼眸危险眯起,盯着楚陵意味不明问道:“怎么,走了个崔琅就把你刺激成这样?”
除了崔琅,他想不出第二个导致楚陵如此反常的缘故了。
“崔琅?”
楚陵低声咀嚼这两个字,不置可否,只见他忽然将脸懒懒埋入闻人熹颈间,因为看不清神情,低哑的声音很容易被误解成黯然失落:
“本王是不是太过没用了?否则崔先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果然是为了这点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