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守娴愣了下,嘴角泛起一抹笑。
“我也住偏院。”
被她拽着手臂踉跄往前走的虞长宁扭头看向她。
“大舅哥,咱俩不必住一处吧?”
“咱们两家十多年没有来往,我总得与你多亲近些,才知道你是何等样人,能否让我将妹妹托付。”
嘴上胡编些亲热话,罗守娴看向面露担心神色的兰婶子。
“婶子找了被褥给我就早些回去歇了吧,被子要厚些的。”
兰婶子又看了那“男鬼”一眼,说:
“要不今晚我在外院儿……”
“婶子不必担心,他脸上的伤都是我打的。”
目光停了停,缓缓落在自家东家的臂膀上,兰婶子将心放下了一半。
“这是厢房钥匙,您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他锁在厢房里,早上再把他放出来就是了。”
因为罗守娴睡在偏院,兰婶里外都打扫过的,厢房也很干净,铺了被褥就能睡人了。
将铜锁的钥匙交给了自己东家,兰婶子悬了一半的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你今晚就在这儿歇了罢,若要擦洗,铜壶里有水,衣裳是新的。”
让人往床上一推,罗守娴转身向外走去。
“好一个罗东家,明知道我这虞长宁是假的,也敢把我带到自己家里来,竟不怕引狼入室?”
在罗守娴停下脚步的瞬间,一把短匕首擦着她的脸扎在了门上。
斜倚在被子上,“虞长宁”看着“罗庭晖”,手里还把玩着匕首的皮鞘。
罗守娴转身,看着这个假冒的未婚夫。
“你身上可带了银子?”
“虞长宁”不防竟来了这么一句,嗤笑了一声,“没想到罗东家还做打家劫舍的买卖?莫不是盛香楼这偌大家业竟是个贼窝?”
“当过贼的人才把别人都当是贼,你连虞长宁的牙牌都能假冒出来,总不至于连我家修门的钱都掏不出吧?”
将匕首从门上拔下,罗守娴仔细看了看,道:
“精钢短匕,别说扬州卫所,金陵也未必打得出这么好的东西。刀身和刀柄上都没有铭刻,倒是好出手,能卖个十几两银子,算上药钱和饭钱,够你在我家住几日,我先收了。”
见“罗庭晖”自顾自收走了自己的匕首,“虞长宁”气笑了。
“你这人是算盘精托生?还算起账来了?永济,把他给我拿了!”
罗守娴只觉身后一阵劲风传来,她略一侧身,拿匕首的那只手轻抬身后袭来的手掌,另一只手化掌为拳,重重轰在了那人的腋下处。
那人被打得倒退几步,还没等站定,房门被一脚踹过来,他下盘不稳,竟直接退到了房间之外。
等他推开房门,就看见自家主子双手被捆,还被人用匕首比在了颈间,那人蹲坐在他主人身后冷冷逼视着他,犹如凶狮恶豹。
“把你自己右臂关节拉脱。”
说话间,那把精钢所制造的匕首已经在他家主子的刺出了血痕。
“永济你不必……啊!你这人都用刀挟持我了,怎么还对我伤口下黑手?!”
“没我的金疮药你现在就是个半死人,既然你不惜福,我就让你伤口全崩开算了。”
说着,空着的手拽着虞长宁的发髻,她又用膝盖狠狠碾在“虞长宁”背后的伤口上。
“虞长宁”发出一声惨叫,几乎半晕过去。
看着自家主子受折磨,常永济略一闭眼,抓住自己的手臂狠狠一拽。
关节被拉脱的声音,在这静夜之中分外清晰。
“你们可还有同伙?”
常永济看向自家主子,就见主子脑袋都快被人揪掉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