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勺,去叫大铲,好好教训这个无耻之徒。”

“诸位,你们看,这盛香楼的人心虚了!”男人连忙退到人堆里,“他们现在要杀我灭口!你们可要救我呀。”

“这位郎君,你说自己与我妹妹有婚约,婚书何在?当年下聘的礼单何在?保媒之人是谁?最要紧的,你说你是虞长宁,虞家搬到了京城,门第也算显赫,你千里迢迢来了维扬,可带了牙牌?”

随着徐缓朗声传入耳中,人群中渐渐分出一道。

男子转身,见一人背着一只手向自己缓步走了过来。

“无证无识,却在盛香楼门口吵嚷起来,怎倒成了我家的错了?”

“你……”男人乍然见到这位“罗东家”,仿佛被吓到一般,顿了顿才说,“我自是有证据证明我身份,只你那两仆役可不配来看。”

走到近前,罗守娴才察觉这人垮肩塌腰,也跟自己身高仿佛,她在距对方两步处停下脚步,伸出手,掌心向上。

“请。”

这人竟真从腰间拿了一块牙牌递了过来。

看见上面“晋州府虞长宁”几个字,罗守娴反手将牙牌收了。

“东家!”

孟三勺和方仲羽已经护到了她两侧,孟三勺大声告状:“东家,这人刁滑得很……”

“我知道。”将小白老从特意做大的袖袋中掏出来,递给了方仲羽,她又对孟三勺吩咐:

“我的马在斜对面的南货铺子前面,你去牵了回去。”

孟三勺满腹怨气地去了。

“仲羽,你也回去店里,跟客人们打声招呼,三楼有两桌是来盛香楼谈生意的,跟灶头说一声,一桌添上一壶金斗香,柳解元和他的同窗来了吗?”

“东家,柳解元带了七八位饱学贤达,坐在二楼的庚字号。”

“送一壶玉露春。”

她摆摆手,方仲羽横了这“虞长宁”一眼,提着小白老回了盛香楼。

“大舅哥倒是挺会养狗。”

目送着方仲羽,虞长宁转眼回来,脸上带了几分的笑意:

“至于婚书和聘礼,我……”

他的话被一记铁拳砸了个稀碎。

“这一拳,敬你虞氏一走十年,未曾有只言片语送来。”

光风霁月的罗东家今日为了骑马方便,在氅衣里面穿的是斜襟束袖袍子。

衣袂翻转,等众人回过神来,就见那位“虞家郎君”被捉襟摁在地上。

苍白的一张脸有一道浓红,是鼻血被打出来了。

以单膝抵在此人胸口,罗守娴居高临下,漠然看着这张有些富贵气的脸庞。

“大……咳……大舅哥……”

又是一拳,携风雷之势,重重轰在他的脸颊上。

“这一拳,是敬你害我亲妹年华蹉跎。”

连挨了两下,男人又不是傻的,连忙挣扎起来,他抬手格住第三拳,正想趁势反击,可他抬起的手臂却被人借势卸开,牢牢压在地上。

“你这……噗……”

第三拳实实砸在他的下巴上,他脑袋向后一磕,一拳砸出两处的疼。

“第三拳,是敬你虞家对亲家不闻不问,我父去时,我写信给你虞家报丧,你们连我父丧葬都未派人悼念。”

盛香楼前,三拳打得拳拳有名,也让围观看热闹的真正看了个爽快。

“罗东家,这虞家做事不厚道,咱们都知道了,您放心,断不会有人传罗家闲话。”

“是啊罗东家,你也别气得狠了,您那手留着给咱们做好菜,打人的事儿让我家伙计来。”

“这虞家不是好货,罗东家,把他扔出维扬城罢了!”

罗守娴起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