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罗忽然顿住了,方才这句话,实在不该是她这个花魁该说的。
抬起眼眸,看向对坐那人,她却像撞进了一片柔风之中。
一只手撑着头,罗守娴笑着看她:“苏娘子说得极对,还是得多些银子。”
“绝世捞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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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安稳:糟鹅掌和酪樱桃
“我记得你上次走的时候没说你要改行去打家劫舍呀,竟抢来这么多家当,你是在哪个山头上当了大王?生意这么好,不如把我你祖母也带过去,给你当个账房先生,也分些花红。”
寻梅山上的璇玑守心堂里,沈梅清翻书似的翻着一张张的银票和契书,眼角都比平时翘了两分。
不是她贪财,实在是任谁见了自家孩子这般往回“搬”家业,那三庭五眼都得飞起来半尺。
见祖母难得的有兴致拿自己逗趣儿,罗守娴心里也欢喜得很,还有些许的得意。
“祖母,这个在寻梅山下的庄子就是我小时候您带我去过的那片桃林,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到了我手里,您哪日愿意动弹了,就带着小碟下去看看,真的是漳州运来的好木头建起了三进半的精舍,就隐在桃林之中,不像城中的园子有什么假山,唯独有溪水自山上下来又奔着江里去了。”
罗守娴说起那庄子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精舍之中有一座小楼,开窗便是江天一色,仿佛天地山河都入了我怀里,比十个流景园都更让我欢喜。”
拿出那一张契书,伸直了手臂看清上面的字,又仔细查了印鉴,沈梅清点了点头:
“还真是从前那片的桃花林,去年有南边来的相中了这一片买下来要建庄子,又是运木头、又是修楼的,听闻是跟弗朗机人做生意的泉州商人,出手很是大方,就是去年年底回去了就再没动静,现在倒仿佛是专为你建的了。”
难得没有一进守心堂就跪在蒲团上,穿着一条松绿色绉纱百褶裙的罗守娴蹭坐在祖母的榻上,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白老放在了祖母的棋盘上。
小白老跟着她奔波惯了,立刻就盯上了一颗黑色的棋子,用小爪子拨弄了起来。
沈梅清抬眼看了看,用手指戳了戳小猫脑袋:
“人淘气,养的小狸奴也是淘气样子。”
小白老立刻放弃棋子去抱她手指来舔,被推开了也锲而不舍,沈梅清不得不将契书放下,全力镇压这个小神仙。
“祖母,这庄子带了百亩的山林地,只能落在您名下,您且帮我收着,过几日找人来丈量修整,您也不用操心。”
田地是得丈量后入册每年交税的,不像商铺只要打点过之后可以只交税不入册,落一个虚户头。
罗守娴自己是未成婚的女子,按律不能有私产,模模糊糊占个商铺宅子,尚且可借着虚户掩人耳目,只不能让罗家族中人知道,田地是万万不能的了。
“落在我名下呀……”沈梅清揉着小白老,“罢了,先这样吧,明天我就叫人拿了我的章子去把事情办妥当。”
将小白老揽在怀里,她又重新看了那些银票。
“这七千六百两银子你也打算放在我这儿了?”
罗守娴“嘿嘿”笑了两声:“放在祖母这里最安稳。”
“不怕我给你都吞了。”
“不怕!祖母把钱都占去了才好,我就整日赖在这儿不走了,祖母再生气也会给我口粥喝的。”
看孙女说说笑笑,眉宇间似乎又比上次来的时候沉稳了些,沈梅清心里有些欢喜,也有些酸涩。
浮世滔滔,红了樱桃,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