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出来的时候,是掏向自己的怀里,把一颗心挖出来,给父母看看。
就如同此刻的罗守娴。
“守娴。”罗林氏垂下眼睛,哄孩子似的说,“盛香楼毕竟是你哥的。”
接着她立刻又补了一句:“不是你不好,守娴,你总是得嫁人的。”
“啪。”一声细响,翅膀烧没了的蛾子摔到了灯笼下面,不动了。
从她娘房里退出来的罗守娴踩在蛾子的尸体上,没拿被她悬在那的灯笼。
绕到正院,她正要往自己的住处走,却被兰婶子叫住了。
“东家。”在外头等了半宿的兰婶子仰头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心里悲喜难辨,她今天是骂痛快了,罗家怕是也待不得了,“我年纪也大了,您家这差事,我也做不下下去了……”
罗守娴忽然将两只手臂搭在了她身上,跟小时候一样。
兰婶子吓了一跳。
“东家?”
“兰婶子做累了就不做了,那就按之前说的,我给你养老。”
“你这、东家你、我不是这意思。”
“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养老钱,四季两身衣裳,半月五斤肉,一年额外备五两银子防着你这疼那酸的,咱们就今年就算起来?”
与寻常女子比,罗守娴要高出一截,她揽着兰婶子,将下巴搭在婶子宽厚的肩上,便没人能看清她的神情了。
兰婶子手足无措:“我只是随便说说,哪里到了要养老的时候了?”
猛地抬起手,王勤兰用帕子捂着脸,把差点冲出来的哭声咽了回去。
“婶子不走了。”
“兰婶子,我给你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