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上把自家女儿输出去的。”
帮闲叹了口气,又说:“阖家四五口子一个也没剩下,喜日子成了丧日子,后面也有人想捡便宜,买了这院子,不过两个月就在赌坊把家业败光了。这下好了,不说这院子了,附近连着的五六家都搬走了,余下的也都租给了外地来的,隔了一家那是个三进院子还贴了个三亩的园子,现在租给了车马行,本地户那是请了和尚念经也留不住人,只便宜了我们这些街上混的。”
罗守娴看向说话的人:
“你们在这儿赌钱,不怕么?”
“怕甚?咱们既不是卖女儿的,也不是卖妹妹的,更不是逼了人去死的恶贼,兄弟们谁赢得多了,还得掏酒钱出来呢。”
罗守娴勾了下唇角,又扔了一个钱袋子给他。
“今日你们的酒钱我包了。”
“可使不得,罗东家,我们大官人说了不让收您钱。”
“收着吧,你们做事守规矩,这钱就是应得的,天凉,多喝些暖酒。”
那人嘿嘿笑着把钱袋揣了:“罗东家您真是财神爷,我们大官人听了您的话,从太仓弄了二十船极好的黄鱼,租了两艘活鱼船往维扬城运*,提前跟各家酒楼都通了消息,鱼还没到港就全定出去了,我们去卸了两天鱼就得了足足半两银子。”
维扬城黄鱼价格高涨,一斤上好鲜活黄鱼已经叫价到了上百文,还有价无市,活鱼船里要装水,鱼只算四五千斤重,黄鱼在太仓的上船价绝高不过十文钱,刨船工开销和路上损耗,冯官人一船鱼就能赚三百两,就算后面几日维扬城的鱼价降了,他这二十船鱼也能赚了至少上几千两银子。
作为当日的传信人,自然知道是这位罗东家张张嘴就帮人赚了这么多银子,这位帮闲夸一声“财神”,绝非只是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