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女官跟宫女之间好像很难有晋升路径,大部分女官都是德高望重有才名的四五十岁女性。
[110]权宴·之初:羊肉烧麦和二饼
眼看要入了八月,京城早上的风就凉下来了。
西江米巷,张铁栓跑出了一身的汗。
看着他那副狼狈样子,当值的小旗笑着说:
“怎么了?你家那位美人瓶儿似的爷又出了幺蛾子?”
“大人,我家爷遣我来问有没有维扬、金陵来的信儿。”
“维扬?我还以为你家爷又想起来能抓了哪个亲伯父呢,到时候再升了千户……”
嘴上说着,小旗官还是带着张铁栓贴着一溜儿的倒座房走到了一间暗室外头,他走进去一会儿又出来了。
“金陵的消息不少,许多不能抄的,只一句话,现在的金陵城真是满地戏班子,一家唱完了另一家唱……全是因为太后娘娘要南下的事儿闹得。维扬城倒是没什么要紧消息,都是些盐商斗富、酒楼捐钱的,你家那美人瓶儿似的爷要是愿意来衙门里当值,这等消息他瞄一眼都嫌烦。”
张铁栓嘿嘿一笑,双手从小旗官的手里接过了薄薄两张纸,上面笔走龙蛇,仿佛没几个字儿。
“这是抄本,看完了请谢百户毁干净些。”
“是,大人您放心。”
小旗官见他将纸收起来,又笑了声:
“锦衣卫里领了虚职天天混日子的我见多了,在咱们这衙门里,你家谢百户可真是头一份儿,他也是厉害,天天在家里不动弹,还能把大事儿给办了。”
张铁栓只是笑:“我们爷说了,中秋前您和几位大人也该闲散闲散。”
说话间将一个荷包放在小旗官的手里,张铁栓缩着脖子,贴着倒座房外头一溜儿小跑,从角门出去了。
小旗官倚着门廊站着,搓着手里轻飘飘的荷包,低头看一眼,窥见了一摞金叶子。
“啧,把自己亲伯父家里抄成白地的谢九爷,就是阔气。”
将荷包收进怀里,他从自己的钱袋里捞了两粒碎银子扔给了守着暗房外头的力士,转身就往大门处去了。
在红色大门外站定,这位小旗官打了个哈欠,抬头看见两只乌鸦正立在路对面的白桦树上,他嫌晦气地转开了眼。
乌鸦“嘎嘎”叫了两声,从题写着“锦衣卫北镇抚司”几个大字的匾额前头飞了过去。
种着梧桐树的阔院里,谢序行瘫在铺了狼皮的躺椅上,一动也不动。
“九爷,羊肉烧麦正热乎着,您好歹吃口。”
常永济打开提盒,最上面一层是两碟子烧麦,下面是一碗粟米粥和一小碟渍黄瓜干儿。
“不饿,不吃。”
“这要是罗东家做的,您准和穆将军抢着吃。”
听见“罗东家”三个字,谢序行终于睁开了眼。
“哼,这羊肉烧麦闻着就葱多肉少,哪能跟我大舅哥的手艺比?”
常永济连忙点头:“是是是,比不了,九爷您好歹赏脸吃两口,不然您下回见了罗东家,不是越发被摁着打。”
谢序行:“……我看你这些日子是越发肥了胆子。”
嘴里这么说着,他到底是从狼皮毯子里把自己拔了起来。
“张铁栓呢?我昨晚上吩咐他今天去镇抚司拿消息,他怎么还没回来?”
吃了口羊肉烧麦,他皱眉喝了口粥,吩咐常永济给自己拿醋来。
常永济早有准备,白瓷醋瓶斟在了碟子里。
“九爷,您别急,张铁栓也是早早就出门儿了,从咱们锣鼓巷子到南城委实有点儿远……”
“爷!有信儿!”
张铁栓头上沁着汗,手里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