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又看向沈揣刀:
“沈东家,你喜欢品茶,改日我给你送十种八种好茶,凑足了一斤,够你喝足了一个月。”
说话的语气倒是和缓了下来。
沈揣刀笑着说:“您从前就说我是懂茶不爱茶,多好的东西进了我的嘴里也是暴殄天物,怎么今日倒是舍得了?不会是看我穿了女装,倒忘了我是如何一个让您气到吹胡子的莽撞后辈吧?”
“哈哈哈!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沈东家你早就是出了名的稳妥人,我说你莽撞,别人怕是要说我是老糊涂记错了。”
两人一来一往,旧日的交情就续上了,场面上略显紧绷的一根弦儿也化去了。
其他人之前也有些浮躁,尤其是坐在次桌上的,不忿被这女人压在头上,他们甚至很是打了一番眉眼官司,想要一同逼问这女子到底要说些什么,此时见上桌安静了,他们也安静了下来。
说到底,这人就算穿了女装,那也是曾让他们半夜想起来就磨牙的盛香楼罗东家,瞬息之间就让场面定下来的本事还在,她是换了皮子,也只是换了皮子。
场面话说完,沈揣刀摇了摇扇子说:“诸位也都知道,我祖母传下来的月归楼后日就要开张了,我便想着在保障湖上张罗出一场船赛,没想到下午就听说有几位同行也要在明日办船赛。”
听她这么说,上桌末座的施长庆勾了下唇角,连忙道:
“可是咱们的船赛挡了沈东家您的道?哎呀,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沈东家您早点儿言语一声,咱们那船赛肯定避开您的日子。”
“非也非也。”手中扇子轻摇,沈揣刀面上是笑着的,“保障湖上没有盖子,哪有什么避不避的,只不过我那船赛是要送看客点心的,如今湖上两场船赛,来的人怕是更多,吴东家也得让人多备些凉茶。”
弥勒佛似的吴东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