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外去找找。今日从你这儿得了信儿,我会让人盯紧了这四通行,看看能不能再摸着些脉络。”

沈揣刀熟门熟路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见自己的东西真能帮了苏娘子,她畅快一笑,将杯里的茶水饮尽了。

“我还有一件事求教于你,城北甘泉山下,原本有户人家姓常,家里有上千亩桑树,还开了织场,你可知道?”

“常福海,在维扬不算显眼,倒是个会钻营的,只是最后也死在了钻营上。”

在沈揣刀的对面坐下,苏娘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维扬每年都有纱绢和绣品作贡品入宫,他为了能让自家的纱绢入选,将他的女儿送给了上一任维扬知府孙肃南做妾。

“孙肃南去年因贪渎下了牢狱,常家也被抄了家,有传闻是常家那个女儿自作聪明,将她爹给孙肃南的钱一笔一笔都绣在了裙上,又在金陵赴宴的时候与人斗富,惹了贵人的眼,一下牵累了两家。”

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看对面坐着的女子还是从前一般的坐姿,苏娘子自嘲一笑,给她面前的茶杯续了水。

“常家人又不是疯了,若自家女儿真是这般蠢人,他们哪敢把她高嫁?只是不知这位常家姑娘对自家和夫家是何等仇深刻骨,竟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握着茶壶的手顿了顿,苏娘子看向沈揣刀。

“莫非你在哪里见到了那位常娘子?”

沈揣刀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声:

“与其说是见到了人,不如说是见到了鬼,肉身支离,魂魄半缺,看着皮囊仿佛还是个人,实则半只脚已经踩上了奈何桥。若是能将她捞回人间,怎么也算是件救命的事儿。”

手指在矮桌上轻敲了两下,苏娘子起身,走到门口处吩咐道:

“去叫绣容过来。”

转身,她叹了口气,说:

“绣容就是常家倒了之后被没来了柔水阁的,以前,她是常家少爷的通房丫鬟。”

听到“常家”两个字,被人唤来年轻女子有片刻的瑟缩,她削肩窄脸,容貌只能说清秀,透着些贤淑模样,只是胆子小,看看苏娘子,又看了眼沈揣刀,就匆匆忙忙垂下了眼睛。

“我自被买进去就照顾少爷,二姑娘的事儿,我知道的实在不多,二姑娘极聪慧,又生得好,常家老爷以前训斥少爷的时候,都说‘但凡你妹妹是个男丁,这家业我也绝不传给你’。少爷应是对二姑娘有些怨气,不能对二姑娘撒气,才去欺负徐幼林。”

陌生的名字让沈揣刀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