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守娴后退一步,任由他倒在地上。

用脚轻轻踢了两下,她说:

“挨了打之后又惊又怒,晕过去了。”

摸了摸小白老,罗守娴又看向穆临安:“穆将军,盛香楼是吃饭的酒楼,不是让人看我家中热闹的地方,不如您和我一道送虞公子回去?”

穆临安点点头,扔下了他带来相亲的同族子弟和他的亲卫,骑着马跟着驾车的“罗东家”到了芍药巷。

“谢九爷,穆将军都已经来了维扬,你们走了就是,怎么又演了起来?”

“罗东家,我进城之时已经被人盯上了,想要带走谢九,拿到东西,还得找好借口。”

“这么闹了一场,你是要将他当成真的虞长宁一般带走?”

穆临安环顾小院,眸光在院中八十斤和一百斤的石锁上停了停,才微微点头,说:“又给罗东家添麻烦了。”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扁小的匣子。

“谢九说他与罗东家说定,此事若成,就给罗东家一万两银子。这匣子里的三千两原是我为了给罗姑娘赔罪带来的,先给罗东家抵账。”

接着,他看了谢序行一眼,又从腰间摘了一个锦囊下来,一方小小的金印自锦囊里滑了出来。

“这是我的私印,在维扬的道库钱局能支取余下的七千两银子。”

罗守娴看了那私印一眼,没有接,而是看向了谢序行。

“既然当初说好了是钱货两讫,还是别留了尾巴才好,我一个升斗小民,拿着侯府世孙的私印去维扬的府库钱局取银子……”

她缓缓摇头,只将那个装了三千两银子的匣子收了。

“啪。”谢序行将一块碧绿的饕餮玉佩扔在了桌上,“晋万和票号在维扬也有,这是私家的票号,凭信物取钱,也不会问你钱是怎么来的,这个玉佩你拿了去票号找一个姓安的掌柜,让他给你支七千两。”

说着,他抬眼斜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一眼:

“这样可是钱货两讫了?大舅哥?”

罗守娴笑了笑,将那玉佩拿起来端详许久,笑着说:

“绝好的和田玉,要是取不出钱,把它卖了也值几千两。”

谢序行冷哼了一声。

家里有了这么两人和一万两银子,罗守娴便留在了家里,正好她娘也不在。

兰婶子端着茶进来,一双眼睛忙得很,端详完了左边端详右边,退出去的时候眼前都发昏。

“穆将军今日还没吃东西吧?幸好我回来的时候带了个扒肘子,再添些饭菜,您填填肚子?”

穆临安摸了摸自己早就打鼓的肚子,刚要点头,就听谢序行在一旁阴阳怪气:

“我每日在后院那么辛苦,你没想着带个肘子,今日带了这块木头回来,你倒想着带肘子了。难怪在人家眼里你是清正机变之辈,敢情儿这体贴照顾从来没用在我身上。”

罗守娴笑着看他:

“谢九爷下次来维扬的时候正大光明地来,报了自家名号,掏了银钱规规矩矩吃喝,我自然当你是座上宾。”

谢序行翻了个白眼儿,又去看穆临安:

“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狡诈这是什么?”

穆临安端着茶杯,多日来的愧疚难捱渐渐散去,竟有些松快和淡淡欢喜,他端起茶杯,片刻后才说:

“是进退有度的守礼之举。”

谢序行差点把茶壶扣他头上。

回了自家的罗守娴是极少下厨的,兰婶子拦她总是说:“东家在外头忙的是灶上营生,回了家就不该再碰了。”

所以,这顿饭还是兰婶子做的,炒了几道菜,又闷了一大锅饭,装在桶里,罗守娴去提了过来。

“罗东家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