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
宁淞雾咬上下唇,微错开那道目光,心如擂鼓,跳动着,甚至有几?分酸痛。
她方才确实冲动了一瞬,可她也只是不想再?看眼?前人因着伤病沉疴再?受折磨,她只是想着,缓解的方法既然是有了那便试试好了,没什么的。
没想到冉繁殷的反应会这般出人意料。
果?然,师尊心底对这种?事情应当还是崇敬的,也是,好似古时候都挺崇敬此事的,她确实该……想想办法。
冉繁殷便瞟着她看了许久,在心底轻呵一声。
“过来。”她柔了几?分声音。
【师尊怎么又变了态度了?】
【我……】
宁淞雾惴惴不安地走过去,还未靠近便低声道:“对不起,师尊,我方才有些口不择言了。”
冉繁殷轻轻撩过她的鬓发,道:“是口不择言,还是心言所至,嗯?”
随着一声轻嗯,女人的手自鬓发滑落,一点一点,轻轻按在了宁淞雾的耳朵一侧,而后
狠狠地拧了一圈,且不松开。
“你将自己当什么了?嗯?药引子?吗?”她冷了声音,狠声道:“你又将本座当成什么了?养一根人参随时食用吗?”
用宁淞雾在那本书中所写,她二人如今的状态应是“女朋友”的关系,她不知在那个世界这所谓的“谈恋爱”是否也是一方挖空心思?对另一方好且不求回报,但她不允许。
她不允许这段关系中有人会失去自我,况且宁淞雾好不容易一点点建立起来的自我本就岌岌可危。
如今是为着治伤而试一试,之后呢?一步步走到伤重难治最终不得不顺从天命再?次献出生?命吗?
她,不,允,许。
冉繁殷深吸了一口气。
她最讨厌用以爱的名义?强迫一人去不断地牺牲自己。
剑仙若非将自己困在爱的泥沼之中,又如何会那般看着她一遍遍地轻叹,若没有这个女儿,也许她的身体本源不会被伤到,也不至于不过两千余岁就撒手人寰。
她看够了,她也受够了。
宁淞雾怔了一瞬,慌道:“并未……”
她没有那般想法,她怎么会觉得这是一种?利用关系。
她只是想要冉繁殷好起来,鲜活起来,
【师尊怎么会想到这里。】
她上前一步,试图拥上冉繁殷,却被女人以不容置喙的力?气推开,只留给她一张有些苍白的侧脸。
“我不需要你这样。”冉繁殷低声道,推开她,起身,晃了晃,但依旧站得稳稳当当。
“朱雀洞之后我都养过来了,如今同?样可以养好。”
她说着,直了直肩颈,微昂下颌,步履平稳地回了卧房。
因着已经沐浴过了,银发未经束缚完全落于身后,发尾竟有几?分枯涩,在月光下不再?如往常那般如银沙落于夜空。
宁淞雾缓缓捏紧了拳。
在冉繁殷离开后,秦思?悦又同?她讲了许多东西,比如她最早的时候没有这么爱生?病,是年轻时一次又一次近乎压榨式地自我发掘,以至于心脉越来越脆,越来越容易受风寒侵袭,也越来越体弱。
这宛若一个死循环,将她死死套在其中,不得往生?。
彼时
秦思?悦呷了一口茶,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了你二人这般行为的本质,大约在本座方回峰的时候。但她不让本座告诉你,亦不愿再?利用你,权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宁淞雾心惊了一瞬,道:“是……她不愿吗?”
秦长老抬眸看她,顿了顿,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