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确实没人能想到这四大家的背后是这么的荒谬,外表如此光鲜亮丽,内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微微敛了眸光,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菜刀可以做饭也可以伤人,但无论如何都怪不到这锻刀之人。
可锻刀之人,会自己责怪自己。
比如此时此刻,贺兰眠眠便是笑着嗔着,眼?底也有许许多多的难过悲哀,只是被她习惯性地压进了心底,只留一副快乐外表,告诉所有人她没事。
岑染轻声道:“眠眠……”
贺兰抬手打断她,很愁苦地捏上自己的脸,悲叹道:“木头啊,你说我没了这个大订单,以后去哪儿挣钱啊?我快养不起我这座峰了。”
“我可不可以让师姐养我啊……”
“哎。”
岑染无奈一笑,罢了,不想让旁的人看到那她就不说了。
她抬手捏上另一半的脸,在贺兰顶着“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的目光投过来之前,轻声道:“没事,有本座呢。”
贺兰当即嫌弃道:“我可不接你的掌门之位。”
“……”怎么,这是个很贱的位置吗?
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那么一丢丢的旖旎,就这样被扰乱得七零八碎,饶是岑染也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她又觉得有点胃疼。
猫儿却忽然扑了过来,钻进怀抱里,笑着说:“逗你的呀,我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眠眠……”
“嗯,我要闭关研究一个东西,你帮我看一下浣溪峰啊。”
“好。”
贺兰微微抬头,看着那双平静又有些沧脆的眼?睛,抬手,捏捏侧脸。
笨死了,分明是害怕她生?气来特意宽慰她的,结果?这么不会说话?。
要是没有她可怎么办啊!
猫儿轻轻弯了弯眼?睛,笑意还没褪尽,就听?得岑染正色道:“我又试着写了一本东西,那个……”
贺兰:……
怎么会有人恩将仇报啊?啊?啊?
*
冉繁殷自净室出来后,穿着几?层薄衣款步到厅中,方才注了灯,还未坐下,门外便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她一抬头,和抱着一摞书回来的人对视了个正着。
“……”
【师尊怎么还不休息?】
最上面那本的侧面,还大咧咧写着一排让人脸红的字。
所以,有纳戒为什么不用?
抱这一路,不累吗?
冉繁殷堪堪偏头,道:“你先将书放下。”
宁淞雾低头看了眼?,轻嗯一声,将这些全收入纳戒中,补充道:“这些都是秦长老给我的,说是她早几?年去合欢宗和万道宗游历时学来的,她说多学些总是没错的,我……”
“我知道。”冉繁殷咬牙打断她。
【诶?师尊这是怎么了?】
【师尊……害羞了?】
“……”冉繁殷无语扶额。
宁淞雾看着女人靠在桌旁,一副柔弱模样,内里更是脆弱,秦思?悦也反复告诉她这人的体内如今是怎样一个糟糕状态,灵力?又不能波动过大,于是只能慢慢恢复,这个时间会很长很长。
长到,只是听?着就让人心疼。
她犹疑片刻,道:“师尊,不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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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宁淞雾说出要不要试一试后,空气莫名沉寂了下来。
许久许久。
久到宁淞雾轻轻揪起一颗心,品出来几?分悔意,女人冷浅的眸光方才落回她的身上,轻轻点了点。
“试试?”女人含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