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阖了阖眸，缓缓呼出一口?气，道：“你走吧。”

宁淞雾还想说什么，迟疑片刻，将木案放下，“是。”

话音落下，便?顺势转身离开，并未察觉到女人复杂了许多的眸光，闪动片刻，待她拐了一个弯离开，那道目光才?被堪堪收了回去，盖下眼睫，轻叹一声?。

分明也是个笨的，怎么笨的这么可爱。

比那个聪明的，都可爱不少。

自那日起，虽然还是严的，但冉繁殷抽上二人的木板总归是轻了几?分，手背的红痕也不再一涨便?是几?指高。

林玉雪揉着虽然轻了些但还是很痛的手背，和宁淞雾头对头凑到一起，小声?说：“师尊是转了什么性子？为何忽然轻了些？”

宁淞雾正在习字，闻言并未停手，淡淡应道：“不知。”

“师姐真的不知道吗？是不是你去做了什么呀？师姐，你教教我?嘛，我?也想……”

宁淞雾无奈道：“再不写字，你又要被抽了。”

“师姐！”

宁淞雾端看面前?字帖，不再应话。

不远处，冉繁殷握着长剑静静站着，看这两个小姑娘一个热闹一个恬静，许久，微微叹一声?。

是不是，她也不该对贺兰眠眠那么冷淡？

这么看下来，总觉得林玉雪有些……可怜。

可怜。

女人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那里?情感?涌动翻滚，有点……奇怪。

好?似，更奇怪的，是她自己才?对。

林玉雪撑着下颌看宁淞雾写了一会儿，看的自己很无聊，叹着气从房中出去，待走出一段距离才?自言自语道：“这般努力到底做什么呀？分明都去讨好?师尊了，还装什么呀……”

她说着，转了个弯，生生刹停脚步，面色尴尬。

冉繁殷怎么在这儿啊？

她怎么……她不会全都听到了吧？

林玉雪赶忙行礼，“师尊。”

林玉雪忙低头不敢看她……今日这人偏生得穿了一身玄色，一顶莲花冠将头发尽数盘在头顶，冷眉冷眼，不怒自威。

冉繁殷低了声?音，问：“你说，她在讨好?本座？”

林玉雪身体伏得更低了，“徒儿不敢，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不，你先起来，本座没打算辩对错，只是想问，何为讨好?？”

林玉雪依言起身，愣了一瞬，试探道：“就是，就是做一些关心之举，实?则怀着非分之想。”

“讨好?本座，有何用?处？”

林玉雪下意识舔了舔唇内，迟疑道：“让您能轻点打，少布置些课业，或者可以下山玩玩？”

冉繁殷回忆了一下做那些事?时，宁淞雾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极为干净，没有一丝渴望，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遂轻轻摇头，道：“她没有在讨好?本座。”

那个行为，应该叫……关心？

林玉雪憋了一口?气，闷闷道：“讨好?的人又不会把自己要讨好?您写在脸上……”

冉繁殷顿了片刻，声?音微冷，“你为何执着于探明她究竟有没有讨好?本座呢？”

林玉雪抖了一瞬，忙道：“徒儿不敢，徒儿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冉繁殷上前?半步，逼得林玉雪下意识倒退一步，而后?冷声?道：“莫要多思，安心修行，勿做他念。”

“……是。”

冉繁殷抚群离开，立于云端之时，微垂眼眸，看着那一清秀一跳脱两个女孩，又垂眸看着自己这一身沉重之色，许久，轻叹一声?。

好?吧，她好?像慢慢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