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文中的故事就是?因着一场酒后冲动开?始的悲剧,师徒俩分分合合,最终还是?导向分离。
故事不长,宁淞雾半个早上就看到了结尾,看到文中的徒弟脸侧划过一滴泪,讷讷问:“师尊,收我?,你可后悔?”
尊长毫不留情:“悔。”
这里已经?是?徒弟的梦境了,真实的她为了拯救世间早已魂消天?地间,在?她意识的末尾,她没有听到师尊赶来时?喊出的她的名字,唤她一声?傻徒弟,因而在?梦中,她也不敢奢望一句不悔。
若是?昨夜发生了什么逾距的事,她在?梦中,也不敢奢望一句冉繁殷的“不悔”了。
宁淞雾翻回批注那页,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位清冷俊逸的音修,不知是?何?门何?派,若有机会,她还真想见?见?这位能被冉繁殷记录在?册上的人。
她拉开?窗户,凉亭中的人不知何?时?离开?了朝暮峰,她怀中的玉佩也灭了光,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去主峰开?会了。
可今日没有集会。
*
冉繁殷刚走进罗云殿侧,就听到小猫毫不掩饰嫌弃的声?音:“哎呀,你笨死了,你这个文笔到底怎么回复的别?的宗门的文书啊?”
她放缓脚步,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头对头在?研究话本子的两个人同步抬头,看到她俱是?一愣。
“你怎么来了?”/“师姐你走路没声?啊?”
冉繁殷笑了,悠声?道:“二位凑在?这里,干什么呢?”
贺兰扒拉着收拾桌面的手一顿,光芒闪烁,也不收拾了,径直全收进纳戒里,讪讪一笑,起身就要走:“师姐,我?,我?有事,先走了啊。你找岑染肯定有事啊,你先忙。”
“等,等。”冉繁殷伸手拎住小猫命运的后脖颈,径直提回自己面前,盯着那双幽绿色的瞳孔,嘴角噙笑:“心虚什么呀?”
“我?哪有,我?这不是?怕你事情重大,我?待在?这儿不是?影响你们?讨论嘛!”贺兰眠眠含糊着说?,看着那双越来越冷的眼睛,猛然抱上头,嗷嗷哭。
“师姐我?错了,我?再也不带宁宁喝酒了,阿笙都跟我?说?了,我?错了。但是?宁宁喝酒的时?候真的太可爱了,愣愣地看着你给她倒酒,我?真的忍不住啊呜呜呜呜……师姐我?错了,你轻点打,别?动怒,对身体不好呜呜呜呜……”
侧脸被轻轻捏捏,冉繁殷温声?道:“有多可爱?”
这是?什么问题?
贺兰停下装哭的声?音,眨巴着眼睛,一时?有点没转过来弯。
女人又说?:“可以喝,但别?太频繁,冬天?别?喝。”
嗯???
这还是?她的师姐吗?
命运的后脖颈被松开?,还顺带揉了揉,按着她坐下。
冉繁殷目光落回另一人身上,道:“岑染,前不久还你那本,再给我?一下。”
全程看戏的人,默默把目光移向某个反应过来后抖得更厉害的人,又不着痕迹地移回来,摆摆手:“被人家拿回去了,你这个人,想看还不买,我?这儿又不是?宗门书库。”
冉繁殷蹙眉,“买了,但那本我?不小心留下点痕迹,我?想着买一本替换了。”
“还没上架呢,你买什么。”
“所以我?先来把痕迹消了。”
她也说?不清彼时?看到那里时?是?什么心思?,那是?她已经?看过一遍了,又回到开?头,看着后文中历经?磨难后俊逸不再的少女此时?还如此意气风发,不由自主想起在?华容村时?,雷劫消散后被风带着的那道白影。
墨发飞舞,潇洒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