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却颇为玩味地说了这句话,大口吃面。
他嚼着食物看着谢天音,神情笑吟吟却极具侵略性。
“至少能抵这碗面,”谢天音并不否认这一点,透露自己的喜好道,“穿上制服能卖得更高。”
“行,改明儿穿了去拍一张。”
钟却两三口把碗里的面吃完,连汤都喝干净,拿起去厨房洗碗。
谢天音捏了捏下巴,颇为遗憾,钟却这副油盐都进的模样真难逗。
钟却刷好碗后,回头没在客厅看见谢天音。
书房的门敞着,黑屏的厚重电脑前,青年正在拿着笔在纸上勾线。
钟却靠在门边,随口问:“又画了新的剧情吗?”
“才刚起头,很多东西还没弄清楚,不知道怎么落笔。”
谢天音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像只没骨头的猫。
钟却捕捉到他的言下之意,拿起了那叠画稿,没有从头看起,而是直接翻看最后一张。
画纸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短发及耳,打扮新潮美丽,面部轮廓空白。
钟却目光如电地看着女人身上的羽绒服和短靴,抬眼时神色如常。
他以好奇的口吻问:“你的主角会通过什么线索抓到她?”
他不打算强硬地询问,而是以青年的行事风格来诱使他吐口。
房间里,谢天音和钟却的神色都没有变化,但对视间氛围却与刚刚截然不同。
呼吸一瞬间,血与泪、罪与罚划下刻痕,带来的暗流消弭了方才的融洽。
谢天音转动着铅笔说:“主角从好心市民口中得知,那件羽绒服是凶手在学校附近的地下步行街购买的。”
钟却眼眸亮起,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谢天音举起说,说:“至于报酬……”
钟却的脚步停住,倾听着谢天音的意图。
种种重案秘案的线索在他脑子里划过,不断斟酌着这份与未知存在交易需要付出的代价和利弊。
“制服照片,我要双份。”
谢天音伸出两根手指,表示自己要两张。
看着钟却从紧绷到错愕的模样,他露出了恶作剧终于得逞的愉悦神色。
第104章 目击者
钟却以为未知的阴影里会出现让他见血的怪物,但在细微的不甚明显的对峙后,内里伸出了一只猫爪,连尖锐的部分都收在了肉垫里。
那不是弱势的萌态,而是对方刻意如此的结果。
他错愕的情绪被捕捉赏玩,游刃有余的欢悦从青年上扬的狐狸眼里流露而出。
恶劣的、蓬勃的、在冬日的灰蒙里过分绚丽,灼人眼球。
钟却的神经被挑动,昨夜镜中的画面闪回,未被阴影淹没的白皙肌肤和嫣红唇瓣,清瘦修长的手指和隐现乳/珠,与眼前的景象结合,致使肺腑生热,齿尖发痒。
躁动如同疯狂生长形成铺天盖地之势的藤蔓,缠绕着覆盖住人的面颊和躯体,钟却的舌尖泛着甜腻,像是咬下汁水迸溅的幼嫩果实,味蕾被涂抹上迷幻的花汁。
本能般的渴望让人发燥,在这份难以平息的暴戾里,又出现了截然相反的冷静。
出于职业习惯,钟却又敏锐地察觉到谢天音欢愉情绪之下透出的叫人心惊的漠然和近乎顽劣的残忍。
谢天音故意让他看见这幅画像,刻意告诉他这个线索,不是为了死去的两条生命,也不是为了设计他想要看到的结局,似乎只是为了看见他这一刻的失态,只是为了好玩。
危险的预警不断在脑海里狂跳,让钟却的肾上腺素狂飙,理智地剖析难敌沁出心窍的甜腻,他大步走过去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谢天音绝非无害,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