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歌舞厅啊酒吧那种地方就该关门,都是不正经的人才会去。”
路过看电视的人撇嘴,却让里面原本观点相对的人一致起来。
“你这就有些没道理了吧,关舞厅什么事啊,跳舞放松怎么就不正经了?”
“哟哟哟还关门呢,我上你家喝酒去啊?”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
店里吵闹了起来,观点从各执一词也变得混沌,甚至与新闻报道不相干。
谢天音吃完了粉,用纸巾擦了擦被辣的红彤彤的嘴唇,在争执声里拿着报纸离开了店铺。
拿钥匙打开家门时,他感觉到了些微妙的不协调,微微侧身拉开缝隙,看见了垫子上出现的不属于他的鞋子。
墨绿色的沙发上长手长脚的高大男人缩着,没盖被子就着身上的外套躺在那儿打盹。
谢天音轻轻关上了门,换鞋时抬起头对上男人忽地睁开的眼睛,即使疲惫也难掩锋芒。
看见是他后,那股扎人的锐利隐去,变得柔钝懒倦。
“忙到现在,路过你这儿,眯一会儿。”
钟却打了哈欠,声音沙哑地解释。
十一点多他接到通知,忙到现在八点多才有歇口气的时间。
能做的他都做了,利用人海战术也不仅仅是为了排查嫌疑人,更有种震慑的意味在里头,让嫌疑人别轻举妄动继续犯罪。
随机杀人是最难侦破的一类案子,而且那个名叫吴永利的被害人身上似乎还带了点什么东西,只是家属知道的也有限。
刘书明连夜开车去衡梧现在还没回,估摸着还有一个点儿就能到,他等会儿还得去局里盯着,也就现在找机会睡一会儿。
谢天音这儿离他家也就十分钟车程,但他路过的时候就是不想动弹了,反正他也有谢天音家的钥匙,干脆就来这歇着。
他以为他会对这只造访过几次不算熟悉的地方抱有警惕心,但谢天音开门时,他才惊觉他刚刚真的睡着了。
这片属于谢天音的领域似乎拥有某种难以言说的魔力,像是乡下曾经有着亲人存在的老宅,有着让人好眠的温暖诱惑。
“随意,早上吃东西了吗?”
谢天音看着钟却布满血丝的眼睛,将手里的报纸放在了茶几上。
他有些说不出的不虞,大抵是他在这人面前通常是被照顾的角色,无论谢云行还是余清觉都能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但钟却显然不是这样。
就像是耐心追踪猎物不断盘旋的鹰,即使看起来精神奕奕,但也绝不算状态最佳。
钟却盯着他红红的嘴唇,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还没,我走的时候随便吃点。”
他们的对话有着绝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身份里的熟稔感,但谁也没觉得奇怪。
谢天音看了他一眼,进了厨房,翻出了原主买的挂面,昨天201阿婆塞给他自种的小青菜和阿婆在超市领的免费鸡蛋。
钟却看着青年在厨房里的背影,没由来有点手痒。
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走了过去,十分自然地搂住了青年的腰,亲吻着他的面颊,将脸埋在他散发着温暖馨香气息的颈窝里。
那种舒适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眯了眯眼,下一瞬他猛地清醒过来,在觉得荒谬的同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空感,让他的眼眸不自觉沉下。
冷水拍到脸上的时候,钟却清醒了一点,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骂自己是不是困疯了,跑到别人家臆想上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刚刚上楼时顺便买的牙刷,洗好后摸了摸下巴,感觉好像冒了点胡茬。
他张望着想找刮胡刀,但却没在盥洗台上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