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音盘腿坐在沙发上,懒懒地躺着不愿意动弹。
钟却发现谢天音还真挺放心他的,既不问他是怎么进的屋子,也不在意他会趁机搜查这个房子,这侧面说明了这间屋子里可能没什么东西。
不过也说不定,毕竟谢天音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人。
钟却拿走了一沓画稿,并没有多观察其他东西。
他翻看着走出了卧室,没有从上次的剧情开始看,而是重头看起,确定前面的画纸没有变化后,他才继续查看后面的内容。
发现行李箱尸体的主角在确定了被害人身份后,将案件重启,一边寻找线索一边再次上门访问。
在询问下,一个新的嫌疑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主角立刻锁定了这位受害者同学的表哥,去往另一个城市查探。
与此同时,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跟着两个男人走进了一个僻静的旅馆。
谢天音边扎头发边说:“是不是有些无聊,不刺激,可能也不卖座。”
“很写实,那些你觉得刺激得怎么不画?”
钟却看着他翘起的啾啾,手指抚平纸张边缘的褶皱。
谢天音画的和他们结案报案差不多,陈文成的戏份里没有出现梁虹,也没有出现陈文成指控过的那个画着蓝色眼影的女人。
不过他们都知道,她们都存在,促成了那份‘咎由自取’。
谢天音只是笑笑,并没有答话,这种事心照不宣就好了,点到为止,说破了反而没意思。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钟却将画稿放在桌上理了理,看向了谢天音。
昏黄的光下,乌黑的眼瞳褪去了玩笑的漫不经心,显现出应有的锐利和平静。
法律是底线,多的是人想突破这份底线,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钟却能理解,却不能赞同,不是因为这身衣服和他多么大义凛然,而是他知道私刑没有止境,旁观者或者说目击者,真的能够厘清所有的错对吗?
恐怕不能,很多案子里,当事人都没办法分清。
向下是深渊,容易迷失,也容易跌倒。
“算是吧。”
谢天音回答,他只是在做任务之余把情况改动成他喜欢的样子。
“那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落在我手里的人,可没那么容易跑掉。”
钟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黑猫似的青年,笑眯眯道:“记住,我时刻盯着你呢。”
男人说笑时自带一种不正经的轻佻,但没人会觉得他真的在开玩笑。
“是么,那你可要盯紧点,需不需要我给你我家的钥匙,以免你下次又从阳台翻进来。”
谢天音手肘撑在扶手上抬头望着他,眼神丝毫没有避让,甚至提出了反问。
汹涌的暗流与冬夜的寒凉纠缠弥漫在不大的空间内,随着青年的话语变得暧昧模糊。
“行啊,别只给大门的,卧室和书房的也别落下,我认识锁王,配三把有优惠。”
钟却不落下风地顶了回去,大有一种谢天音敢给他就敢做的架势。
他是真敢做,谢天音自个儿送上门,他不要白不要。
脸皮厚得还真是对手,谢天音心想这可真难逗,不过都被架起来了,他断然不可能认输。
“都在门口的柜子里,自己拿。”
谢天音轻轻抬了抬下巴,改明儿他让人来换锁就是。
“那我走了,记得吃药。”
钟却往外走,把钥匙全拿上了。
门被关上,风趁着开门的当口见缝插针地穿过,留下回荡的冷意。
钟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边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