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袜子?,一截纤细小?腿就落在掌中。红生生的牙印伤烙在脚踝内侧,青蓝血管被冰蓝色衣裙盖了点,显出?冰冷色调,又被血印打破。

比起?关注自己的伤口,显然这个更合她意。

“是,她老人家缺一个磨墨的。”裳熵说?着,喉咙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原本因为没劲斜斜倚着,听见这话,慕千昙顿时来气,支起?了半个身子?,冷冷道:“谁飞升是为了给你娘磨墨,真有病,还真以为多好的差事呢,仙界诸位修仙修到死就是为了上去?当个仆人?”

若是外?头卷生卷死的修者知道天上什么都没有,只住着个爱画画的疯龙,且自己努力得要死要活成就大道后也只能当个磨墨书童,三观都要碎成渣了吧。

裳熵格外?喜欢看她有精力骂人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因为走得是献祭的邪道飞升,如果?是正常修炼,当然不会这样。”

慕千昙了然,回过味来。

献祭说?到底,是付出?一定的代价,或者给与某种珍贵东西,而后向?神许愿,以实现这份愿望。那么愿望实现的具体形式,可不就是由那个神来决定吗?

就好比说?,许愿飞升,那么飞是飞了,但飞了之后要做什么,是个什么身份,还不是那个神说?了算。就像食物包装袋上的“图片仅供参考”。反正你上来了,货不对板?那也没用,天上不讲这个,什么大道什么传说?可不都没了。

而就算不磨墨,也会扫地,擦桌,干其他家务。说?白了,别人点你上去?,本质上就是给自己干杂活的。

这就是邪道的风险,若是靠着自己悟道,飞升上仙,就和之前的神都平级,自然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忧虑了。

这么想想,慕千昙还是觉得,别追求那个顶端,只在人间?做个最厉害的上仙就可以了。

虽然她物欲也不是很高,但也不至于干巴到天天画画看书写字去?,这些事随便一个人正常人在家都能做。苦苦修炼出?来的实力,不用来秀,不用来告诉所有人自己最牛,那还追求高度做什么。

琢磨着琢磨着,慕千昙反应过来,她居然又在想象“以后”。

本来都要结束了,没打算考虑这些啊。

大聪明龙转移话题是有一手的。

“那个时候,我是打算留在我娘身边的,只是很快又放弃了。”裳熵说?。

慕千昙掀掀眼?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