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们被?致命的雨水围绕,不知所措,晕头转向,但也只是迷茫了一会,便开始努力翻山越岭往家赶。

慕千昙这次没有扔石头,往前探身看了眼天色,估摸雨停的时间,而后说自己今天是家教的最?后一天,要和主?人家聚餐,很?晚才回去,这边有伞,没关系。

手机那边传来哈欠声,小妹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慕千昙没挪步子,依旧放空。

这件事说到底,是她骗人在?先,就算是哪天被?抓到了,她也有心?理准备,贪心?所带来的惩罚,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方法未免太?惨烈了,何?必一定要让曾经的同学来揭穿呢?

尽管到最?后时刻她也没有呈现出灰溜溜的样子,维持了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可这点小小的反抗不足以抹消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像是个沉甸甸的锈锁压在?心?头,怎么都摘不掉。

慕千昙把头埋入膝盖,长?长?叹了口气。

把脸闷了会,一条信息收进,咣当一声,她差点被?那声音吓到坐倒。

按亮屏幕一看,是一笔转账。

她才想起来,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结。

慕千昙点进聊天界面,先把钱领了,而后删删改改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到最?后,咬牙发了个谢谢过?去,弹出去的消息左边,冒出个小红感叹号,还有一句“您已不是她的好友”。

连一句告别都没说,这么不体面的单删,可想而知,对方对这场欺骗的态度如何?。

从她离开那个家开始,到刚刚赚钱的这段时间,慕千昙不敢想自己那点事,经过?了多少双嘴噼里啪啦的调侃。

仅仅是想象,居然就会让整个人沉重下来。

把冰冷的气体压进肺里,慕千昙来回开关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塞好耳机,大声播放音乐,直到震耳朵,带上帽子后出去冒雨跑了两圈。

跑完步,她与污水一同混入下水道般脏乱的小街,买了好几样又辣又爽的小吃,吃到脸颊通红,满头大汗。又出去溜达两圈,等天黑了,这才回去。

她没有其他娱乐方式,已习惯用吃东西?来解压,而曾经最?有效的方法去水族馆。门票已成为没必要的负担。

打开家门,里头灯开着,慕千昙携着一身雨气进屋里。小妹又不睡自己床,跑进她被?子里窝着,撅个屁股在?外?面,睡得一点形象都没有。

她在?门口站了会,把装着课本的袋子扔箱子上,拖着步子走到床边,背靠床沿坐地上。

每次都这样,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只会窝在?这里黯然神伤。

放屁,倒也没有到那种程度,不过?是心?疼失去了一份收入较高的工作罢了。

正?发呆时,头上传来压力,小妹趴在?她头顶,鼻尖凑到她头发里,闻了闻,睡意朦胧:“姐姐,你臭臭的。”

慕千昙想起自己在?屋檐下避雨,该是有污水滴头上了,便起身道:“我去洗洗。”

“我帮你吧。”小妹说。

卫生?间实在?太?小,站两个人都快要转不动?身子,但今天的热水器格外?给力,很?快贴满黄色拇指瓷砖的房间便被?水汽填满。

“以后不干了吗?”小妹拉着她坐下,非得给她洗头,说她的手有魔力。

慕千昙由着她去了,坐在?塑料小板凳上,看成片白色泡沫顺着水流滚落身体,她搓了搓手指上长?期拿笔摩擦出来的茧子,嗯了声。

“那好啊,不用那么忙了,”小妹抓她头发:“我上次约你出去你都没时间,气死我了,你个不守诺言的混球。”

慕千昙反手去掐她嘴:“你再说一个试试。”

“就说,略略。”小妹拿花洒敲她头,敲完又用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