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真是个美人儿,那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呢?” 后一句,丐头是在问封离漠。
两个乞丐猜着:“许是哪家的小妾,得罪了主母,被打成这样赶出来了?”
男人最喜欢猜测这些无所根据的事,不是非议女人为争一夫而互害,就是遐想自己是女人的救世主女人离不开自己,殊不知,他们才是女人苦难的源头。
那两个乞丐仔细查看了一番,道,“牙被打碎了,舌头也被拔了,说不了话……” 贼眉鼠眼互相对视一番,心里打起了歪算盘,“反正待会儿也要去花街寻开心,瞧这女子模样比楚楼的花魁还俊俏几分,我们不如……还能省下一笔酒钱。”
天色渐暗,大雪纷飞不减。对街酒楼二层之上,王怜影着仙氅饮热酒,气定神闲,倒是身旁站着的女侍担心道:“主人不帮帮她?”
“我赐你名‘愁’,可不是叫你真生出副多愁善感、悲天悯人的心肠。”
女侍跪下:“是奴僭越。”
“你记住,我最讨厌虚情假意、冠冕堂皇之徒,” 王怜影低头,睨一眼被三个乞丐包围的封离漠,手指在酒盏边缘轻刮,“我不信这世上,真有傻子会毫无私心怨言,被背叛到这种地步,还会执拗固守着心中那点儿可笑的善良。”
三个乞丐把封离漠往巷子深处拖去,各自解着衣带,按乞丐堆里的规矩,丐头仍是最先享用的一个,他半跪着,假模假样地说着对不住。
“看你这副样子,左右也是活不成,不如临死前做件善事,慰劳慰劳我们哥儿三个。”
封离漠呼吸重了几下,随后又平缓回去,与寻常无异。
恶人横行、百姓麻木,这罪孽遍地的土地比之炼狱还要残酷无情。欺骗、凌辱、压榨,此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