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可能啊!我刚才紧张的模样,我可没有眼瞎。”

谢怀慈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隐忍着什么,但最终归于?平静,只会很短暂地告别,就?离开了热闹的街道。

莫名?其妙的,顾铃腹谤不已。

吐槽归吐槽,还?是挺好奇的,就?走?到他的跟前,将之前的疑惑放出,“就?为了那姑娘,你就?想逆了剧情?你知道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吗?你会死的,会死得很惨...连灵魂的残渣都不留的那种...值得吗?”

顾铃不懂情爱,但理解人性,“我给你设定是极其看重自己的性命啊?!不应该吧...”

不应该违逆本性吧。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难免与人肩头相撞,他本就?有伤在身。

极其轻微的撞击也会导致愈合的肌肉撕裂开,那些凝固了的血痂块在此时脱落了些许,鲜血重新?渗了出来。

让本就?伤病的躯体,雪上?加霜。

但即便如此,青年除了面?色苍白些,神色如常。

如果不是扑鼻的血腥味,任谁不知道他伤得如此之重,顾铃不得不感叹这位是真能忍。

“需要...我去叫那位姑娘过来吗?”

谢怀慈怔了一下,旋即回复,“不用。”

“你不是...喜欢她?吗?”

“别说了。”

谢怀慈沉下声。

“你就?那么别扭吗?”

顾铃不懂了,明明心上?人在那边,为什么不博取同情。

谢怀慈忽然道,“我和她?无?任何瓜葛,请你不要提及她?。”

他面?色是沉静的,可是袖下攥到泛白的指骨,将主人的心绪暴露无?遗。

走?出来是一条河道,马上?就?要初春了,冰雪消融,河道内流着潺潺的河水。

有三两只客船停在那上?边儿。

而她?和谢怀慈就?站在河的沿岸,目光所视甚远...

船舱内好像坐了几个少年人,其中一位好像是她?早先见到的姑娘。

那位姑娘旁边是温柔的少年郎,他们彼此说说笑?笑?...像是喝了点酒,两颊飞扬着绯色,好不快活。

似乎是热了些,那位姑娘掀开窗门,依在那儿吹河风。

就?有点诡异,先前提起让他去表白...现在看见她?和别人。

顾铃收回视线,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是正常的,谁又?没点儿社交呢...”

似乎那次事件,是一个极重的打击,谢怀慈再也没有出现在虞棠面?前。

冬去春来,河边的柳树发了崭新?的绿芽,压满了雪的山头,换了墨青的面?貌。

顾铃一直跟在谢怀慈的身后,看见他淌过山水,走?过城镇。

像是逃离一样,没有一刻的停歇。

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顾铃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苦叫,“就?不能慢点吗?!”

谢怀慈走?在山涧的小路上?,以往打理得整洁的衣袍,沾了灌木的草籽,下摆也溅了些泥垢。

他面?色如常,并不为外物所扰。

出于?某些莫名?的原因,谢怀慈似乎在躲避虞棠,亦或者说在远离她?。

好像一刻不停地走?下去,就?能解决当前的问题。

顾铃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你不能让我走?吗?我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剧情...即便现在她?没有死,可在剧情的牵引下,你还?是会杀了她?...

谢怀慈顿了顿,头也不回道,“不会。”

即便有那一天,他也会自戕。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虞棠,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