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高岭之花吗?高岭之花不应该冰冰冷冷的,就?跟雪一样吗?
好吧,他确实容色不错,即便伤病交加,眼下青白,反而衬出了几分病态的柔弱,就?挺好看的。
有姑娘喜欢,也很正常。
反正,她?现在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那与千重樱有关?,与她?无?关?。
以前的话,她?会在意谢怀慈喜欢谁。
现在吧,除了好奇,就?是好奇,有些时候,她?不得不感叹时间的力量。
她?与他真的过去了。
虞棠站在那儿
铱驊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恭喜他另寻新?欢。
还?是祝贺他摆脱了过往,迎来新?的春天,好像都不太合适啊!
与虞棠不同,谢怀慈很紧张。
他仔细地观察着虞棠的表情。
反复几次变化?后,他虽然在细节上?不明白,但大体是懂了的。
她?将他和顾铃误认为了一对恋人。
这本没什么的,重要的是态度...她?没有不高兴,甚至有点兴奋。
认知到这点,谢怀慈那点微末的欣喜湮灭了。
没有任何的时刻,有此刻清楚他真正的处境,他被虞棠彻底排除在外。
面?对看好戏的态度,他能说些什么呢?
谢怀慈无?力到极致,呼吸瞬间重了些,刚刚愈合的伤口也裂开了。
仿佛不肯放过他,夏清衍温和地笑?了笑?,“我们好像打扰了一对眷侣。”
眷侣,这两个字落下,就?像是巨石一样,压在谢怀慈的心头,滞涩不已。
虞棠没有反对,甚至朝一旁的少年挤了挤眼,很默契的样子。
没有相处很长时间达不成这种默契,即便是他和虞棠...也从来没有过。
从前她?是他的影子。
现在是他追逐她?,她?却从未为他停留过...哪怕是一秒。
她?偏向于?夏清衍。
就?像现在,疏远他。
谢怀慈脊背僵了僵,略微不自然地别开眼。
他不敢再去看她?。
不敢对上?揶揄的眼神,就?感觉好像他只是她?眼里的风景。
而这风景晃眼即过,比不过念微,比不过夏清衍,比不过世间万物。
渺小而不能入心...
他什么都不是,一无?是处,当她?不喜欢他之后,他卑微得可怜。
连辩驳都是奢求。
谢怀慈垂下了眼。
方才不觉脚踝痛,此刻钻心一般,近乎站立不住。
没有一刻,他比现在更绝望,就?像是得知宣判后的罪行?,被枷锁所捆缚,偏偏不能发声。
顾铃显然不明白其中的歪歪绕绕,但看见他们“莫名?”的眼神,心头“咯噔”一声。
她?好像被坑了呀!
定定地看了一眼虞棠,谢怀慈颤着声解释,“不是眷侣,虞棠...你们误会了。”
明知他们在揶揄自己,谢怀慈仍旧耐着心解释了一遍,仿佛那样还?能挽回一下与虞棠之间的情谊。
这回,轮到虞棠茫然了。
他们...
她?好像误解了别人。
顾铃好奇地打探了一下,“谢怀慈,你和那位姑娘...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双眼,“你竟然移情别恋了!!”
谢怀慈依旧垂着眼,“没有,我和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