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母亲应是还会给你添一些的。”

沈渐愉苍白的脸儿上露出一个笑来:“就这些,没了。”

“几百两银子,还有些你口中中规中矩的东西,甚至都比不上你们三个合起来送我的那套赤金头面贵。”

“那父母不是也从私库给你拿了许多银子出来?”沈构有些恼火。

“那,等到将来沈沁出嫁的时候,你们也会给这些?”

沈构这下不出声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目光往单子上看了一眼,方才口中说的是中规中矩,其实这张单子落在他们侯府这等世家,给女儿做嫁妆,说一句寒酸也不为过。

那些东西昨天堆满了院子,可也只是看着多,实际上拿出去根本不值什么钱。

尤其是银子,这也太少了,就只有几百两。

还有产业……

自沈渐愉回来,沈构这还是在她面前,由内而外得感觉到了难堪。

“母亲想来还会给你添的,就算……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到祖母那里告黑状,让母亲去跪祠堂,现在这天多冷啊。”

他说着,还搓了搓手。

沈渐愉道:“方才你说我告黑状,可如今你看了这嫁妆单子还认为我是告黑状吗?”

沈构再次不语。

“是啊,现在倒春寒,这天多冷啊,我的客院却想要去库房那边拿点炭火回来都拿不来,只能燃了丫鬟们的炭,害得她们几个昨天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得。”

沈渐愉似笑非笑:“饶是如此,今日你进来的时候不也被冷了一下吗?”

包括现在,沈构都是缩着脖子的。

沈构张了张嘴,本想要反驳沈渐愉,可话要出口才突觉哑口无言。

他怎么发现,自己在沈渐愉面前永远都是不占理的那个。

沈构有些恼怒:“我嘴皮子没有你的好使,自然说不过你。”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今日随我一起去祖母那边给祖母请个罪,说昨天你撒谎了,让祖母将母亲给放出来。”

他说着就要去拽沈渐愉。

“咱们家有你一个生病的就已经够了,若母亲在生病,你心里就没有点愧疚吗?”

他大手很有力气,沈渐愉现在这体格被他抓一下都是青紫一片,慌忙往后退去。

可沈构却一点想要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被躲开之后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绣墩,就连前来拦着的丫鬟飞燕都被他一掌推的摔在地上。

飞燕哎呦一声,感觉到额头上一疼,竟然是磕在了桌子上面,瞬间擦破了两指长的一块皮。

脸上又湿又热,伸手一摸,便发现手上竟都是血。

她也不过同沈渐愉差不多大小,又伤在脸上,吓得直接哭了起来。

“疼,好疼。”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旋即七手八脚的将人给扶了起来。

沈渐愉立刻让人去自己屋子里拿了药箱,给飞燕简单处理一下,然后让人去外面寻郎中。

沈构只是想将沈渐愉抓住,没想到会误伤了飞燕,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刚才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撞上了。”

沈渐愉一顿住,抬眸看向沈构时,满脸都是冷色。

沈构还想再说什么。

沈渐愉却突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世家大族都是要脸的人物,哪有人会刻薄下人,伤了自己妹妹院子里的丫鬟,沈构,你要不要脸?”

本朝虽阶级分明,可丫鬟也是良籍,即便卖身给了主人家也不能随意打杀,更不会被刻薄。

尤其这会还是哥哥伤了妹妹的丫鬟,好在这是在院子里,倘若被其他院子的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