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岚呵斥一声:“好端端的吃饭就吃饭,哭什么哭,再给我提那个晦气的贱人,我就打你!”

结果沈文执的哭声更大了。

聂岚当真要让新跟在自己身边的姑姑,去找小戒尺打人。

两个儿子刚回来,沈适州实在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便让人将沈文执给抱了下去,有些无奈的看着聂岚:“你说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聂岚瞪起眼睛:“孩子?现在桌上坐着的两个才是我的孩子,我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哪生出来那么小的孩子!你说的是谁的孩子?”

从玉清观里回来之后,聂岚的脾气就一直不太好。

曾经夫妇二人虽然不说琴瑟和鸣,可以举案齐眉,可现在若有一句话不对,便要责骂沈适州。

沈适州知道自己理亏,便也任由她呵斥。

不过有时候受不了了,夫妇二人也会吵架,只不过最后也都以沈适州的失败而告终。

到现在他只小心翼翼,争取能不惹她还是不惹她。

饭桌上的两兄弟看着,心里也都不是滋味。

上次坐在这张圆桌上的时候还是一家几口齐全,没想到再次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沈绥叹了口气:“母亲,既然都已经回到定远侯府了,咱们就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和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吗?”

“我父亲也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让我父亲如何?”

“是啊母亲。”沈构现在身上还有伤,疼的哼哼唧唧的。

“再说了,您看朝廷之中的那些官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您都已经独占我父亲这么多年了,如今那妾室又已经死了,您还生什么气?”

聂岚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胸口淤积的缘故,气的一直脸色蜡黄,听见好不容易回来的两个儿子竟然还指责自己当即便要掀桌,幸亏有沈适州给拦住。

“你们两个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如今闹成这样,和家破人亡有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回来了,说话还不中听。

沈适州瞪了二人一眼。

却不想瞪了这一眼,还不如不瞪,聂岚又将箭头对准了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儿子!当初让我的几个儿子娶亲生子,他们都说如今没有看上的,所以便不想娶妻子,起码人家心里有从一而终的想法。”

沈适州闹了个没脸也有些生气,干脆一言不发的低头吃饭。

沈绥看着这样的场景,头顶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他不明白为何沈渐愉一定要让自己回家。

如今看了才知道,原来是想要用这个从前让他最引以为傲的和谐,让他心痛。

现在,沈渐愉做到了,他心中确实很不舒服。

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从前没生妹妹的时候,沈构年龄最小,在这个家里自然也最受宠。

见到父母闹成这样自然也有些受不了,虽然都已经这么大了,可却还是差点落泪。

“爹娘,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就不能好好的吃顿饭吗,为何一定要闹成这样?”

“从前家里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还有一直在主持大局的祖母。”

“咱们家分明十分和谐的,为何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他越说越难过,眼泪甚至滴在了饭里。

沈绥见状有些心疼,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聂岚终归还是个母亲,内心之中有柔软的一面,见到儿子这般,若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可是呢。

就因为一个周元娘。

不,应该说是因为一个沈沁,这个家变成什么样了?

她想起来自己在玉清观受的那些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