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真炁被窃取,竟是越兰泽做的?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自己么?可善意来得太晚,她如今已经不需要了。“我不会跟你走的。”越昙的语气平静,她对越兰泽那张诡异的面具升起一抹好奇,可强行将那点情绪按捺下去,她不该也不会去过问。
“姐姐!”越兰泽早已经入邪道中,性情变得更为急躁,被越昙连连拒绝后,她高扬的语调中顿时蒙上几分恼怒。可她的一丝理智告诉她那股怒意不能对着越昙宣泄,她蓦地转身看着失望和憎恨并存的问天垣,竭力地控制着语调,自言自语:“没关系的,我会带你走的。”
“孽障!”问天垣等着越兰泽,怒声呵斥道。曾经的门徒堕入恶道中,让她觉得万分耻辱。她怒气冲冲道,“我当年就不该将你收入门墙!”
越兰泽短促地笑了一声,她凝视着问天垣,轻声道:“引我入道的是恩师,断我道途的也是恩师。”要不是问天垣将她边缘化,让她无法修为再精进一步,她怎么可能会作践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早在凡间行乞的时候,她就想要变强。唯有站到高峰,才不会被人欺凌、不会被人践踏。她曾经以为摆在跟前的是一条通坦大道,可问天垣后来用行动告诉了她,她其实什么都不是。在被师长忽略后,她就是一只任人拿捏的蝼蚁。她怎么能不叛出师门?!
问天垣在越兰泽的责备中回忆起了旧事,她们之间也曾有过师徒和睦,越兰泽的天分高,有望继承她的衣钵,可一切都随着天涧之变毁了。后来她又招了新的门徒,可十八年的耽搁,让她无法再走回头路,找回越兰泽。问天垣脸上有一瞬间的惭愧,可随即想起那些死在越兰泽手中的无辜之辈,她咬牙切齿道:“我今日就要清理门户!”
越兰泽的加入在一定程度上挽回越昙的颓势,但很快越昙便发现,她仍旧不能自在。因为不管是问天垣还是越兰泽她们,都将她从道场的外围带,势必要将她和谢寄愁隔绝了。可她怎么愿意?她怎么甘心?过度的催动法力使得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在何首乌陨落后,余下的人也不再保留余地,浓郁的血腥味在风中荡开,双方的身上都负有伤势。
“让开!”越昙的嗓音嘶哑,这一声不仅是对着问天垣,也是对越兰泽说的。
越兰泽没有回眸看越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不”字。可越昙已经失去耐性,她对着站在她这边的越兰泽抬起了剑。不管是哪一方的,拦在她跟前的,都该斩!
两处心同。
越昙想要去找谢寄愁,而谢寄愁也只想与她靠近。佛骨舍利和渡世愿力一致镇压着幽川,那道声音消失有段时间了,可随着心神出现缺隙,心魔再度钻了出来,鼓动着她彻底归化幽川,成为真正的鬼主。
战局因为边玉沉的加入出现片刻的阻滞,她游离在双方之外,有时候助力谢寄愁,有时候则是帮助钟若存一行人,始终没有个确定的立场。剑光推动如千尺浪。谢寄愁看着边玉沉只觉得讽刺,这其实才是她认识的边玉沉啊!不需要抉择的时候看不出一个人的真性,等到歧路出现,优柔寡断也随之而生。
“边道友,你这是做什么?”云流声也恼怒了起来。道场临近太乙,她当然知道边玉沉有涉入战局的可能。可要么帮助谢寄愁,要么站在太上法会这边,怎么都不会是如今首鼠两端的行为,杀不得却也护不得。“太乙难道要与整个道域为敌吗?你说她是谢寄愁,可看她阴惨污秽的黄泉法相,仍旧如此认为吗?你难道想太乙千秋万代的声名,断送在你的手中吗?!”
云流声与边玉沉是同辈,她们少年时便有所往来、有所竞争,她对边玉沉的性情最是清楚不过。当初太上法会上论道败于她之手,使得执令君之位落在她的身上,始终是边玉沉内心深处的一件憾事。她觉得自己无能,愧对太乙,这念头让她越发以太乙为重。“太乙走得是斩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