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嘟哝道:“什么皇亲贵胄,肯定是扯谎骗人的。不想让你儿子多受罪,就别瞎找人给他治,除非……”
“除非什么?姑娘莫不是有奇方?”唐氏登时紧张起来。
沃檀瘪了下嘴,下颌收出一片核桃褶来:“没什么。”
已然说漏了嘴,无头苍蝇似的唐氏哪里肯作罢。
她曲下膝,扑嗵一声跪在沃檀跟前:“姑娘若有法子治好我儿眼疾,我愿倾尽所有,余生亦甘为姑娘当牛做马!”
“想得美,怕是治好他的眼,我命没了。”沃檀只嘀咕了这么句话,便拉着景昭走了。
等回到小院后,她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打算去看兄长的,便与景昭打了声招呼,即甩手离开。
到天番堂时已近日暮,沃南却仍在处理堂务。他声音干涩疲态隐隐,怎么看都是气血不济的模样。
见兄长带病操劳,沃檀眉棱棱着:“这么不顾自己身子,阿兄也太卖命了。”
“我无事的,你别担心。”沃南笑着慰藉道:“门主昨日又赏了好些珍药给我,服食过后伤势好许多了,想来很快便能痊愈。”
沃檀如何不知这话是在哄自己。
她方才看过阿兄的脉案,受的伤比她想象的要重,那天要不是救治及时,恐怕命都没了。
沃檀虽不是什么爱哭的人,但嫡亲的相依为命的兄长伤成这样,她怎么会不扯心扯肺。甚至因为这个,她更是重发几遍暗誓,定要杀了那九王爷泄恨。
沃南动了动,欠身要取茶盏,沃檀连忙帮着递去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