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柔:“他嫌你脾性太好,不愿让你教他。”
沃南却道:“我问过允澄,他并无此意。”
眼梢挑向鬓角,胡飘飘并不意外地笑了。
是这样的,这便是她记忆中的天番堂主,多数时候都不假辞色,少有拐弯抹角的时候。
他少言寡语,狠厉起来,却能面无表情地断人一条腿。你若与他说笑,他只会用那张亘古不变的冷脸回视,彻骨霜意盖下来,压得你不敢多说话。
然而此刻,他显然不知她为何发笑,却也失常地没有报以训斥,而是自顾自接着说道:“明日开始,我会带允澄晨起习武。”
“你教他习武,培养他当杀手么?”胡飘飘支颐于膝,口角眉心都流转着风情:“我从前倒不知南堂主这样有才,既教得了稚子,还画得一手传神的丹青。”
其实怎会不知呢,在六幺门的日子里,她注视着他的次数,远比他察觉得要多。
他埋头专注的模样,她见过。
暇余之时,他总是捧着书册在看,那幅认真模样,像国子监里的太学生。
身处逆境却那般刻苦,明明委身于匪窝,某些作派却比正人君子还要恭正。
可也正是这样,令她越发沉陷。
心上人冷漠又干净,她也想堂堂正正追慕他,但她鄙俗又粗浅,为了完成任务什么计都肯使,与好几个刺杀对象周旋更不在话下。
那样的她,与他难堪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