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昆顺势接腔。
沃南回视他,挽两下嘴角:“有劳。”
……
不过对向的邸店罢了,花不了几步路。但走出西月楼时,高昌却又提议道:“方才那场酒喝得不算尽兴,高某想邀南兄再续一回,不知南兄意下如何?”
“酒不喝,有话直说。”四目交汇,沃南目中黑漆漆的,语气不算太好。
高昌凝滞了下,但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早在刚见面时,他便察觉出这人不是个好相与的,甚至冷硬孤傲,隐有煞气。
而至于他与飘飘的关系……一双男女若的过往,哪怕是少有交流,也能让人有所揣测。
不过此人这样直接,倒少了他许多的试探。
顺了顺心绪,高昌和和气气道:“她独自一人抚育孩子,又掌管着一间邸店,着实不易。我爱慕她数年,也守了她数年,且不久前找方士择过吉,今年良月,当能与她修成正果。”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邪火蜿蜒,一寸寸逆筋而上,沃南反而平复下来。
他眉间压着春阴,薄薄的一张唇却往上抬了抬:“世间没有神佛,符应吉术也不过无稽之谈罢了。我劝高郎君莫要痴信,否则夙愿落空,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话毕,拂袖而去。
永州的月格外亮,以光瀑俯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