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宣旨,本王不曾顾得上说。太子妃统领东宫后院,广了不论,起码一言一行都应为官眷之典范。即便是非亲的表姊妹,也不该拿话去污蔑于人。”

景昭立于厅中,眼里有着黑泠泠的施压感:“圣旨已下,太子妃该知方才所指的,是本王下月便要迎娶之妻。你屡次出言不逊,与目无尊长有何区别?”

面如冠玉,话却寒人。

陈宝筝心头浮乱,只能无措地将目光投向秦元德。只在她目含求助之意时,沃檀恰好抽着鼻扯了扯秦元德的袖子,为香叶求着情。

这么一打岔,秦元德自然没能顾得上陈宝筝。

然而景昭却不给沃檀太多发挥的机会,他直接近身,冷着脸看沃檀:“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若不将威立起来,日后入了王府如何戢众?”

沃檀应声觑他:“那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你且想想。”景昭这话接得不算温存,甚至联合上头那几句,隐隐透着些驯妻的意味。

沃檀心腔扭扯,也不愿多揣摩他了,直接伸手指指陈宝筝身旁一个侍女:“她刚刚故意推我,骂我有脸无皮,说我狐媚子,还啐我给你们都灌了迷魂汤。我可以随意处置她么?”

那侍女是陈宝筝入东宫后至为信任的心腹,听了沃檀的移花接木矍然一惊。

故意推人有,但后头那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侍女皮紧毛竖,立马求助陈宝筝:“太子妃,奴婢……”

“领罚吧,不是你说的,难道是太子妃说的不成?”这不咸不淡的话,来自矗立在旁的胡飘飘。

……

半晌后,眼看着那侍女领了处置,而沃檀还没欣赏够陈宝筝那难看的面色,景昭便轻描淡写地清了场。

莫说他如今担着她未婚夫婿的名,与她私下相处片刻亦是得了长辈允可,就算没有这些,想来厅中也无人会拦着。

秦元德……不足为患。

而半日时间,已够让人想清些内里了。

嘟囔了声口渴,沃檀转背去倒茶,以避开那双清黑的眸子。

若将人比作蚂蚱,那沃檀觉得自己已经长了对灵敏的触须,捉摸到这人的性子有八成。可这会儿她大抵猜到他要说些什么,却一时想不到如何应对。

盖因她……有些心虚。

茶倒好了,沃檀背着身小口啜饮之时,听得景昭迈脚朝自己走来。

一步,两步,三岁。

数着身后越来越近的步子,一缕焦烘烘的灼意在沃檀体内散开。

这灼意让人无序,而先发制人四个字,实心砖头一样砸得她乱了阵脚。

察觉到未婚夫婿停在自己身后,且提了气便要张口,沃檀脑子轰然一下,闪出个别样的念头来。

不顾还含着一大口水,她蓦地转身,踮起脚便将人脖子抱住,再主动亲了上去……

第66章 天作之合 我可招人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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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被撞到身上, 景昭抱着人连连后退。

她能耐见长,竟使这样的招数来堵人嘴。

唇被封着,更有茶水徐徐渡来, 不温不烫, 不浓不淡。

倘若沃檀是个行家也便罢了,偏偏她也没什么经验,加之景昭准备不足, 于是最终她挂在他身上, 给自己呛得狼狈不说, 还把二人衣襟都给濡湿了。

先发制人的下不来台, 咳着咳着还指责他不配合。

景昭带着人坐到椅中, 替她拭净下颌与颈间的水渍, 也很给面子地听她东扯葫芦西扯瓢式的指责,待她开始鬼打墙一般说车轱辘话,他将帕子垫在她下巴处,拖过腰重新吻了上去。

毕竟得她主动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