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一下可以,总跟着没得让人发现。”
秋气已经蓄了有一阵,夜风播来,吹得人下意识想裹紧衣裳。
涂玉玉脑子不算灵光,但眼珠子贼拉好使,沃檀这手才摸到小腹,他就问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是吃多了。”沃檀忍着打颤的腿,手扶山壁慢慢站了起来:“成了你快走吧,我怕一会儿有人过来,被发现就不好了。”
想了想,她又特意啰嗦道:“翻墙,别又去撞栅栏。这将军府可不比王府,秦大将军心里可不待见咱们这些江湖混子了,你头要是被这里的栅栏缝给卡住,可不是轻易能全身而退的。”
涂玉玉摸着鼻子站起来:“小檀檀,南堂主……回门派里了你知道吧?”
“怎么了?”沃檀盯着他,瞧见惯见的扭捏浮在他脸上,问道:“阿兄让你出任务了?很危险?很难?”
“没没没,”涂玉玉迭声否认,又扯着嘴角笑道:“他们觉得我没用,都没人管我。”
分明是遭了嫌弃,但他面上的欣幸却是盖过难为情,又显出怂头日脑的劲儿来。
“其实我这人没啥志向,平生追求就爱住这种大宅子,跟姑娘们打打交道,拉拉针线活计……”被沃檀盯着催促,他眸子微转,羞涩道:“要不然……你跟南堂主说一声,让我扮女装来伺候你?”
真出息,原来是惦记这。
耳边隐隐传来香叶的找唤,沃檀引着脖子看了那边一眼,回头应涂玉玉:“等着吧,有机会的。”
打发走涂玉玉后,沃檀回到院子里撸了会儿猫,便再撑不住,早早洗漱安置了。
她今儿是受了大累的人,被深重的困意拖着,便避无可避地,栽入梦境。
原本也不是多知羞的人,沃檀食髓知味,竟也做起那思嫁若渴的梦来。
梦里应该是拜完堂有时辰了,她正坐在喜床上剥花生桂圆吃,陡然听得外头一声唤,道是王爷回来了。
房门打开,病秧子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老话说的是要想俏,一身孝,但他穿着红的,竟也这么招人。
喜服的红像朱砂,像芝泥,像刚捣出来的胭脂虫。而穿那喜服的人,像官窑里烧出的一樽瓷器,透着釉光。
跟她一样,他从里到外的衣裳都是红的,而这样颜色的护领,便忖得他露出的那截脖颈子更像白瓷似的,恁地招人嘴唇子发痒。
他喝了酒,那酒意在他眉间冲出些鲜妍的艳,唇鼻也越发诱人,隔着十好几步,她似乎都感受得到他起起伏伏的,黏稠的呼吸。
那呼吸,咬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