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之人,那便是未来的西川王后,是你莫大的荣幸!”

苏取眉何等敏锐之人,一听便知平宜公主不愿再帮她,当下也是发了急,请求冲口而出道:“若不相干,可否请王爷替臣女说两句话,让皇后娘娘将臣女的名姓从那,从那待选册子里移除?”

“苏姑娘求错人了,此事不归本王管。”

撂下这话后,景昭再不多留,直接离了亭子。

然而不等他回到寝殿,便在行经的一片复廊之后,听到熟悉的啜泣声。

“挽回这活计不适合我,我觉得……我跟你们王爷不合适。”

“老实跟你说吧,我之所以改变心意,是因为我们门主想让我嫁给她侄儿,就是那个卢长宁。”那声音抽了抽鼻子:“可我跟他又不怎么熟,我也不愿意当什么复国皇后,再说他们那国八成是复不了了,以后要有点好歹,我还要被打成旧朝余孽,死了都没人收尸……你说对不对?”

“我不知道。”硬梆梆地接了句嘴的,是万里。

而拖着泪意的那位则于沉默小片刻后,忽又抽噎道:“但我现在想想,卢长宁就卢长宁吧,也没什么不好的。等我嫁给他以后,逮着机会就给门主下药,或者给他吹枕边风,唆使他杀了门主……”

复廊之后的人哭得那叫一个精彩纷呈,而景昭的心头,也被她闹了个不可开交。

那碗夹生的,令人难以克化的米饭,此刻便在他肚腹之中穿肠搅胃,卷出一屉泥泞。

含目半瞬,景昭举步绕了过去:“要你一个回答,就这么难么?宁愿说这样的气话,也不愿多说两句别的?”

他声音交出,这方天地便静了下来,静得有如被尘世单独摘出,各人的呼吸声都浅得闻之不见。

沃檀泪珠啪啪流得正欢,沿着面颊流于下颌。

被无声地逼视着,这过分的沉默使她的平静龟裂开来,有些难堪,又有些想摆烂。

“可我就是个草包啊!”沃檀语气微扬,抬手飞快抹了把脸:“我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这人太难伺候太难捉摸,不是骗我就是算计我,我觉得咱们八字不合,性情也差得太远,还是不要强求了。”

景昭没有说话,清黑的眸光虽逐渐深浓,但又不见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