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灯灭一半,愈发安静,她忽然想起张国荣的一首歌深夜沉默但其实跳动。

连空气都浮躁着不安的因子。

实在?是紧张极了,尤其是几乎被剥干净,被他一瞬不瞬欣赏时,云岁忍不住想做缩头乌龟,蜷缩自抱,柏言诚已然拨过那两只脚腕,跪在?之间,宛若权臣恭敬的跪姿,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分位。

他衣衫依旧工整,扣子只松三个?。

她禁不住闭上眼睛不敢细看,过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再睁眼,他保持跪姿,只是手上多了个?方形包装,当着她的面,薄唇慢条斯理咬开了包装。

看似温雅的面容,此时染上桀骜,野性逼近。

“看什么。”

柏言诚垂眸俯视她,唇际浸笑?,“难道说,你想帮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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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过脸, 对向窗口,连月亮都?不太敢看,哪禁得住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

手上倒是有点力气, 实在恼了也?能去捶他,可提不上?劲儿, 三魂七魄飘零散漫,觅不着方向。

仅存的那点理智,在他要进来的时候, 云岁突兀地从前抱住人, 温热的面颊靠在他胳膊上,轻似羽毛的声音,几近要挠到人心底, “我怕。”

她真的怕。

刚才翻学校墙头的勇气荡然无存,从头至尾的恐慌,不仅仅对未知的惊惧,更害怕说不好哪天, 眼前的人就抱不到?了。

她来见他的每一步,都?是算着走的,山水一程, 路途遥遥, 不想无望而归。

在哄她这件事上?, 柏言诚分外有耐心,但他的耐心, 无法和小姑娘的心情产生共鸣, 低头亲吻她的眉角, 闻声安抚:“别紧张,不舒服的话和我说。”

这才注意到?, 他眼角下方有一颗浅色的痣,浅淡得几乎看不见。

眼下的痣长得最薄情。

她缓缓抬手,碰了下他的眼睛,此时此刻,漆黑如墨的瞳眸只留她一人,盛满的情绪也?只为她,哪怕是一刻,突然也?值了。

帕斯捷尔纳克那句人活着,不过是为了那几个?瞬间。

“古人说,泪痣最薄情。”云岁靠在他跟前,“你是不是也?这样。”

“这就为难人了。”

他一边哄她一边将人继续放在枕头上?,嗓音低哑温情:“我要是觉得他们说得对,你肯定恼我,要是说不对的话,你还是恼我在狡辩。”

“你现在不是在狡辩吗。”

“看吧”

怎样都?不成。

但他喜欢看她恼。

似嗔非嗔,似怒非怒,恼不了太久就被他哄回来,从不生闷气,真气急了,会直接动手打人。

像只家养的猫,脾气好了往怀里蹭,脾气不好挠两下不让抱。

云岁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他哪哪都?薄情,她干嘛挑个?最不起眼的说?

她认了,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抬手,抓住他的腕,往自己跟前慢慢带,这一刻空气,时间以及呼吸几乎要静止,他也?没有丝毫迟缓,落入温柔乡。

那瞬间,云岁忽略了手腕上?的伤口,神经末梢全被另一种尽数取代。

像只被人工强行撬开的蚌壳,窃取里面最宝贝的珍珠,生生要刮下人家的肉。

痛到极致连眼泪都是悄然无声的,自己尚未察觉,被他亲亲吻去了,暗沉的嗓音萦绕在耳边:“眼泪是咸的,可是我们岁岁是甜的。”

她压根没心思听他调动言语,一双氤氲水雾的双眸看着他,“能不能先?出去,我撑不住……”

“谁出去?”

“你啊。”

“谁,嗯?”

“柏言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