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接吻谢时浔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若是平日里沈娥听到这番话,定是要怕的。这人喜怒无常,平日里做事便没个章法。当日苏明曦逃婚,他不告知她缘由便匆匆逼着她替嫁,最后不伦不类的成了个亲,还被长公主截杀,今日也是由着因为他,自己这才得了罚跪。

她累吗?累。

她疼吗?疼。

荷花塘边的青砖常年湿寒,她本就进了污泥塘水捞了人,身上衣袍湿的透底,却仍要双膝跪在这青砖上,不能动弹。她怕一动,便要将谢时浔的仕途给白白葬送。

说到底,这番婚事不过是逢场作戏。谢时浔如何都不与她有着什么关系,左不过是一死,可她自个儿被他大喇喇拖入局中,早已没了安生日子,又怎会怕?

可她无端便想到当年与野狗争食的孩童,不该如此草草了了大好前程,合该青云直上,看尽这世间繁华才对。

所以她不与人争锋,只顺着这古代的阶级弯下腰来,不敢出头,不敢解释。

直待周浮月将谢时浔扯了进来,她心尖忽的就重重一跳,乱的不行。脑中唯剩着一个想法叫嚣起来,全身血液亦在刹那间沸腾。

她要求谢时浔仕途顺遂。

所以方才她才会如此不知所谓的出声问“这是要负责的!”,若那人意料之中的拒了,她也不过是会一笑置之,左不过是要多存些银子,待来日这厮愿意放她归去,她便跑远了,下江南种地去。

可这人却说“你我既成夫妻,本就是一辈子的。”

“一辈子”这三个字,她从不敢想,因为这太重,她从未觉得有人能负担得起。

她见过太多薄情人,喝过太多凉薄酒。

可直至今日,她却觉得那些年喝过的酒是如此烈,烧的她心肺都热起来,血液更是烫的让她几乎受不住。

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忽的暗下来,谢时浔的手仍放在她膝盖上,轻轻摩挲。绯色的帘帐轻摇,沈娥垂眼,见谢时浔只身穿着黑衣,冷峻的眉眼有一刹那变得柔和起来。

沈娥不知什么叫喜欢,更不知何为动情。可在瞥眼的那一刻,她忽的抬手覆上那人的眉眼。

谢时浔感触到她的动作,微微皱眉,堪堪抬起眼。沈娥的手却直接划到了他的下颚上,最后轻轻捏住。

他一愣,沈娥便直接倾身过来。

来不及反应,一个又薄又浅的吻,便轻轻落在谢时浔眉心。

待两片唇瓣轻轻触碰,传来那人的温热时。沈娥猛然回神,才慌忙撤身回来,心跳如雷。

“我……我只是……”

沈娥觉得口干舌燥,皮肤烫的厉害,慌忙想逃,可罗床轻摇,根本无处可逃。指尖颤的不成样子,她赶忙垂了眼不敢去看,轻轻颤着声音道。

谢时浔的眉心似乎尚存些薄凉,他心底惊诧之余,也腾升起一股奇异之感,无端的心底有些燥热。今日沈娥动作之大胆,他着实未曾料到。

待他再抬眼看过去,却只能瞧见沈娥侧身背对他,脖颈处爬上一抹绯色,最后是刺目的白,似乎只要她轻轻抬手,就能轻易折断。亦像是风中的柳,随着清风晃荡。

他忽然忆起前世他官拜丞相,因着陈年旧疾,去往江南养伤。届时江南太守负责接见,为他大摆筵席。他心中自知不妥,但也不可第一日便拂了旁人的面子。可直至深夜,他要入榻之时,芙蓉帐子暖意溶溶,不过将将掀开,就见一只皓白的脖颈搭在锦被上,

随后是满头青丝落在床榻,女子娇弱的声音响起。

“大人。”

事到如今,他怎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心中一片恶寒,当即拂袖出门。叫了侍候的人亲自将床上的女子拖出去,又连夜“拜访”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