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开头也是为了吃穿各处跑……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倒还有些不适应了。
敛眉思索一番,眼底闪过些光亮。沈娥又急忙起身招了满月过来,凑在她耳边道:“你派人去趟杏花村,到我原本的住处里,帮我拿些东西过来……”
这厢发生的事情,谢时浔全然不知,此时他正坐着马车,往宫里赶。
他被封为太常卿,本应司管祭祀礼仪这等事项。可近日当今身上却日日召他入宫,不问祭祀礼仪之事,却日日问政,明里暗里将太子一众皇子推出明面来,问他作何评价……
这太常卿做的,委实没那么名副其实。
谢时浔靠着马车壁,手抵着眉心按了按。马车忽的一停,他微微抬眼过去,就见陆影掀了帘子过来,低着眉恭声道。
“大人,属下已经派人查探完毕,夫人确实是七年前到了杏花村的,且行踪单一,多是藏在家中不与外人交流。有一两年的时间,村子里的人几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直到三四年前,夫人才乔装出来做了……做了媒人的生意,至于夫人之前有没有受过重伤……属下们暂时还未探查到。”
陆影简明扼要的将来龙去脉说出来,谢时浔在一侧沉着神色,随后扬了手随意道:“知道了,回去吧。”
“是,大人。”
待马车帘子一落,谢时浔指尖微捻,轻道:“我能重生,那一体双魂……也有可能吗?”
谢时浔没能思索太久,只因一日他跟着同袍一同到郊外踏青时,绕过几处山坳,踩过一路杏花。众人众说纷纭的笑着,他在其间游刃有余,可瞥眼见到一处立着的某个人时,神情顷刻间差点崩裂。
那人红绿袍子,腰间鼓鼓的,显得过于肥厚,一张脸白的骇人,头发更是被抹的油亮亮的又盘在一处,赫然就是本该待在
府中的沈娥。
谢时浔寻了机会过来的时候,沈娥正拉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说亲,脸上的黑痞子一动,那中年男子便被哄的一愣一愣的,正要答应下来时,沈娥便被人猛的拉走了。
她肌体反应比神思更快,还没反应过来,就向后肘击过去:“哪个登徒子”
手肘被人死死按住,她脖颈一僵,颤颤巍巍抬眼就见到谢时浔一双怒火中烧的眸。
遭了,玩大了。
一路被谢时浔拉上马车,沈娥愣是第一次没吭声。
“我以前怎不知,夫人有这般闲情逸致?”谢时浔阴测测问道。
沈娥后背微凉,只觉得自己说错一句便要小命不保,这才认认真真不敢耍滑头的回了:“我这不是,在府中待的无聊嘛……”
抬眼却见谢时浔脸色越发沉,她又撇了嘴道:“而且,我本来就是干说媒这档子事的,你还能限制我的自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