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吐出了几个字。

“你为何……不早与我说这些?”

“若我说了,夫人便会彻底放心与我袒露一切吗?”

谢时浔声音温润,亦如往日帮她梳发描眉的温柔。

沈娥却并未出声。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她不会。

哪怕是她心悦谢时浔,却也绝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握在他人手中。

她一时默下声,谢时浔却不急,而是又道:“所以现在,我可以知道夫人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了吗?”

沈娥闻言一怔,微微抬眼却陡然撞进谢时浔那双深黑的眸子,心尖一跳,急忙移开,有些支支吾吾道。

“我……我本来就……叫沈娥……”

她声音弱下去,谢时浔却听了个真切。忙不迭勾唇,又轻轻吻了吻她眼角。

“沈姑娘,谢某心悦你。”

是夜,鱼河县万家灯火寂灭。

“陆大人,急报!宫中已下召令,传主子抗旨不尊,擅离京城!宫中朝堂数列罪状皆被呈递,圣上大怒,如今已然派出宫中禁卫,要将主子押回京城……”

夜行暗卫乘马,奔袭而来。待见到院外守门的陆影,便单膝跪地急忙将消息传出来,又双手递上京中书信。

陆影心下一惊,闻言急忙将信接过,可还未打开,院门便被人从内推开

“主子!”

见到来人,陆影和原本的暗卫均是恭声行礼。而后陆影亦将手中的信件急忙呈上。

谢时浔微微垂眼,无声将信接过,展开扫过。

半晌,讥讽笑出声。

随意将手中信件递给陆影,道:“烧了!”

“是,主子。”

“备马,我即刻回京城。”

谢时浔冷声道,说罢又微微侧身朝身后院落划了一眼:“照顾好她。”

翌日。

沈娥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日光从花窗处泄出。

她习惯性的朝身侧揽手,却只能触到早已寒凉的衾被。

心下一愣。

谢时浔呢?

她有些急促的起身,不肖仔细看去,便能瞥见床头大喇喇的放着个精致的木盒子。木盒子里放着几百颗颜色上佳的珍珠!

适才焦躁的思绪,登时又平稳下来。

顾不得先下床洗漱,她便随意将床头处的盒子揽进怀里,一颗颗看起来,最后又一颗颗数起来。

我滴个乖乖,这珍珠果然不错!

这是昨日沈娥朝谢时浔要的赔罪礼,她这几日上山爬坡的,可都是因着他书房那番话才误会了,如今虽然说开,可她心里还是有股气憋着不舒服,这才狮子大开口,说她得要一整盒珍珠做赔礼!

那人昨夜虽然笑着应下,可饶是沈娥,也没想到,那人竟会一夜就将这整盒珍珠搞来!

看来她以后可得多问他要些东西!

这番想着,她心绪愉悦,刚将手里的盒子放下,便听见屋门“吱呀”闷响。

有人推门进来了。

第66章

终篇前沈姑娘,谢某心悦你。

沈娥手中动作一顿,见到来人,微微怔愣。

“琴书荷画,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沈娥眼底覆上一层疑惑,又道,“你二人不是去被派去别处庄子上了吗?”

先进来的是荷画,亦如半年前跟在她身侧时笑眼盈盈。而后立身跟着的,却是束着马尾,一袭黑衫的琴书。与先前比,眉眼愈发冷峻,多了分寒意,可二人见到她时,与当年的主仆并无分别。

好似并未有过分别。

“夫人。”二人恭恭敬敬的行